第一個孩子的母親,於媽可得記好了.”

凌蘇不再看她,眼睛定定地望著窗外蔚藍的天。

記憶中嵐山的天空就特別的藍,如今時過境遷,那藍藍的天倒是一點都沒變。

可是人,早已經死的死,散的散。

記得以前方景天總會來自己家裡找姐姐凌可,他們總是在閒適的午後躺在草坪上聊天,那時候凌蘇只能隔著乾淨明亮的玻璃偷偷地羨慕著姐姐,羨慕姐姐身邊有方景天。

她記得凌可生產的時候大出血,由於去的只是一傢俬人診所,各方面的條件都不齊全,醫生拿來了病危通知書,問她保大還是保小,她當時只覺得天旋地轉,只覺得上天對他們凌家何其的不公,那時候她剛剛過了二十歲,那時候她的父親成了植物人,那時候她已經成了方景天的禁臠。

可是她終究還是沒能做出決定,因為她再也承受不了暈了過去,等她醒來的時候孩子沒了,姐姐還有最後一口氣,可是卻依然念著那個名字,念著方景天。

……往事幕幕,不堪回首。

凌蘇緊緊地握著拳頭,直到那指甲割破了皮肉。

“於媽,我聞著這蟹味兒想吐,快端走.”

她頭也不回,聲音裡卻透著不容置疑。

於媽也已經知道了這位昔日大小姐的厲害,不敢再有所頂撞,趕忙招呼了下人撤走了碗勺。

“可是小姐總要吃點東西,就算您不吃,孩子總要吃.”

於媽小心地勸了一句。

凌蘇低下頭去摸了摸還不曾顯露的肚子,彷彿已經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一樣,是啊,孩子總要吃。

她的表情恬靜,卻是不怒自威:“準備著蔬菜水果吧,太油膩的吃不下.”

於媽不再有微辭,弓著身子點頭去了,凌蘇苦笑著搖了搖頭,原來人果真是不能太善良的,原來人當真都是欺軟怕硬的,可是從今天開始,她已經不是過去的凌蘇。

她要爭,即便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肚子裡的孩子。

那晚方景天沒有來,後來的幾天也依舊沒有來。

伺候凌蘇的幾個人都在背後小聲地議論著,凌蘇其實心裡明白的很,從古至今,跟紅頂白的戲碼總在重複著上演,方景天的後宮也不例外。

她只是他藏在背後的女人,是他尋求快意的工具,人前的時候他還有個緋聞女友,那就是當紅的粉嫩名模,關萌。

一個高富帥,一個白嬌美,多麼完美的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