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方景天帶回家。

方景天只顧著翻看檔案,頭也不抬:“不是你吵著要跟我回來的嗎?怎麼,不自在了?”

還真的是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方景天回來後不就便鑽進了書房,關萌也識趣地不去打擾。

嵐山的後園長期沒人護理了,顯得有些蕭條,各類叫不出名字的野花一個勁兒地瘋長著,又給人營造了一種生氣勃勃的氣息。

關萌一個人隨意地閒逛著,卻在花園深處瞥見了一個人,一個女人。

女人穿著閒適的裸粉色真絲長裙,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肩頭,從關萌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她半邊臉,還有那雙水蔥一樣的手。

“方景天的書房在別墅二樓,你找錯地方了.”

凌蘇頭也不回,繼續忙著給一排幾乎枯死的木槿澆水。

關萌瞧這女人並不像普通的女傭,當即也猜到了七七八八,醋意一起,說出來的話也帶著些尖酸:“我知道,他讓我隨便看看,就當自己家一樣.”

“自己家”?凌蘇終於偏過頭來,“這裡不過是一座華麗的墳墓,哪有是家呢,他要是真這麼說,我還倒高興了.”

關萌不曉得她這話什麼意思,然而既然能住在這裡,說明跟方景天關係不同尋常,她不想惹事,訕訕地沿著原路往回走。

其實方景天回來的時候坐在樓上窗臺的她已經看到了,可是她卻沒想到,方景天帶回來羞辱自己的女人,竟然會是這樣一個上不了檯面的人,或許在方景天的眼裡,凌蘇只怕比這女人更加不堪的吧。

可是是又怎麼樣呢?她已經不在乎了。

可是就算已經不在乎了,她的心還是抽抽地,偶爾會覺著疼。

晚飯開得有些晚,凌蘇坐在桌邊等了一會兒才見關萌挽著方景天姍姍而來,她能夠感受到關萌投來的得意的眼神,也能想象到女傭們竊竊私語的內容,她的手越來越涼,緊握著湯勺的指節漸漸蒼白,可是她只是偏過頭去,忍住腦海裡翻騰著的委屈與不甘。

“關小姐說喜歡吃海鮮,所以開飯晚了半個小時.”

於媽一邊招呼著上菜,一邊笑著解釋。

一聞著那股腥味兒,凌蘇下意識的緊皺了眉。

方景天瞥了她兩眼,放下銀筷轉頭問於媽:“嵐山不是已經沒有海鮮了嗎?”

於媽自然知道方景天這麼問的意思,自從凌蘇說不想聞著海鮮味兒開始,嵐山就已經不允許採購海鮮了,可是今天關小姐自己提出來,她倒好做個順水人情,又順便試探。

“哦,是這樣,關小姐說嘴裡淡的很,想吃海鮮提提味,我尋思著關小姐是第一次上門,總要招呼周到,所以叫人下山去準備了一些.”

於媽說著,一桌子的海鮮大餐已經端了上來。

方景天不再說什麼,又拿起筷子挑了一段刺身沾了芥末放到關萌的骨碟裡,然後埋了頭,開始安靜地吃飯。

擺在面前的千篇一律,全部都是海鮮,凌蘇知道這是於媽在藉著關萌的勢狐假虎威呢,只是這於媽看上去老實忠厚,心機卻重的很,只怕她這麼做不只是想餓凌蘇一頓這麼簡單。

終於凌蘇忍不住,急匆匆地離開了位子扶著廚房的門框乾嘔了起來,她本來吃得就少,晚上更是水米未進,一通嘔吐下來,膽水都快吐出來了,臉色也瞬間慘白。

“不吃就不吃唄,哪裡就這麼金貴了?”

關萌不曉得凌蘇的狀況,以為她這是在方景天面前作秀博取同情,說著朝於媽使了個眼色,於媽會意,扶著凌蘇便往樓上而去。

方景天早撂了筷子,聽見關萌說話,冷冷地盯著她,關萌心裡生出一絲後怕,再也不敢多說半句。

“叫廚房備些素粥,我今天會工作到很晚,以免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