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讓他回教室。又想起他跟付情霽見過那麼一面，就讓他回教室叫付情霽來拿書。
沒錯，是“叫”。
按理說他傳遞完訊息，付情霽知道有這麼個事之後，就沒他什麼事了。
可當他回到教室，看見付情霽被那麼多女生圍在一起，有幾個男的還趁機偷偷往那個方向看，應衍的話都嘴邊拐了個彎，莫名就變了個味。
他故意說的含糊不清。本來也沒指望付情霽能順著他的意思，就是順著心裡——
他這麼想了，也就這麼做了。
只是沒想到付情霽竟然真的什麼都不問就跟他出來了。
最後他們還是一塊進了王麗娟的辦公室。
如果說付情霽這樣的學生是天生就容易獲得周圍同學的關注，應衍就絕對是所有老師的重點關注物件。
辦公室裡基本上沒有老師不認識他，見他進來，紛紛招呼他，有個男老師還過來架住他肩膀，調侃道“又犯什麼事了？”
應衍動作敏捷地往旁邊一閃，哼了一聲，委實不客氣“您老盼我點好吧。”
他這句話把整個辦公室的老師都逗笑了。
王麗娟一邊笑一邊跟他們招了招手“我讓你去叫付情霽，你怎麼也跟著過來了。”
應衍看了一眼低頭找書的付情霽，隨口道“我怕她拿不過來。”
他話音剛落，付情霽就直起腰來，手裡抱著幾本，看著不厚也不沉，拿著毫不費力。
應衍伸過手去，付情霽低著頭，連看也不看他，側身躲開了。
應衍的手不尷不尬地懸在空中，沒人理會。
他咬了咬牙，慢慢把手伸過來，臉上險些掛不住笑，沒想到付情霽這麼記仇。
“那行，老師你倆聊，我先撤了。”湊熱鬧不成討了個沒趣，也不願意再跟著付情霽了，萬一真把人惹毛了，付情霽這種油鹽不進的性子也不知道怎麼才能哄好。
應衍看著付情霽冰冷無情的側臉，實在想象不出這樣的女人有一天扔給他哄他會有多頭疼。
“等等。”王麗娟早就看透他心裡想的，像有預判一樣，在他開溜之前叫住了他。
應衍動作迅猛，聽到這聲後一個急剎車，不情不願地轉過了身。
付情霽正垂著眼眸翻手上的題，將周圍的一切遮蔽在外，對應衍的遭遇連一個眼神也沒施捨。
應衍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瞪著眼的王麗娟，嘆了口氣，認了。
他有些頹靡地低下頭，一口氣還沒嚥下去，就聽見王麗娟春風化雨般和藹可親的話語。
當然，不是對著他說的。
付情霽正無聊地心算數學幾道創新題，那樣的題計算量不大，就是思路有的比較新，適合用來打發時間。
她算完一道得出結果，聽見王麗娟叫了她一聲。
她沒反應過來對方跟她說了什麼，隨口嗯了一聲，目光仍然沒有離開書面。
幾秒之後，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美目一怔，陡然抬起。
王麗娟笑容滿面“既然這樣，老師就麻煩你了，記得一定要看著應衍進教室，別讓他中途溜了。”
再看應衍，用手扶了扶額，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