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那你現在……”

秀鳶一臉難以置信。

“就是端王殿下,他請來的那位仙師當真是法力無邊,只是一顆小藥丸,我就好了呢!”

今早從珍兒處聽到的傳聞看來的確不假,秀鳶心中的狐疑又增加了幾分。

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世上哪有什麼病能好的如此利索的。

從蓉妃房裡出來,消失了片刻的珍兒神色有些慌張,秀鳶看出來了,但是沒有做聲。

主僕兩人加快腳步,一個趕著一個往回跑,各懷心事。

一進羲和宮,秀鳶便攤開雙手,伸到珍兒面前。

珍兒撓了撓頭,一臉苦笑,“娘娘,您是什麼能掐會算的神婆嗎?什麼都知道!”

說著,珍兒很是不情願地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遞給了秀鳶。

“奴婢原想著先找太醫院打雜的同鄉小太監問問,之後再跟娘娘說的,誰想到……”

珍兒一副委委屈屈。

秀鳶彈了彈她的腦殼,“你啊,什麼都好,就是貪功冒進,膽子真大!”

珍兒當然知道秀鳶並不是真的惱她,調皮的吐了吐舌。

主僕二人回屋,四下無人,攤開那袋油紙包仔細看了看。

“看著都是一些消暑退熱的中藥,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可天底下哪有說病就病,說好就好的事兒呢!”

珍兒每一句都正中秀鳶的心,不得不感慨,珍兒當真是聰明絕頂。

“娘娘,您是不是同奴婢想的一樣?”

“以為蓉妃娘娘是對這太醫院的什麼藥過敏導致起了紅疹,嚇出了一頭汗,所以頭痛自愈了?”

珍兒言下之意,那仙師不過是碰巧了而已,並沒有那麼玄乎。

秀鳶看了看珍兒,搖了搖頭。

倒不是珍兒說的完全不可能,但秀鳶怕的是這件事情與端王有什麼關聯。

端王行事一向端方得體,若是他辦事,定是滴水不漏,旁人難以察覺半分。

“且再看看吧,若是這仙師當真有真才實學,這宮裡免不了有人找他的。”

秀鳶起身,將那包藥渣包好,小心埋在了院中的花壇裡。

當天晚上,永業不出預料仍是宿在了蓉妃宮中。

這幾日幾乎日日如此,也不知蓉妃給永業下了什麼蠱,滿宮粉黛,像是都失了顏色。

翌日,蓉妃暴斃。

據說清早時分,萬公公叫永業上朝,但屋內遲遲沒有動靜。

萬公公不放心便進入檢視,誰知蓉妃已然暴斃,臉色鐵青,死在了永業的臂彎裡。

永業醒來,對蓉妃暴斃之事竟是一無所知。

一時之間,關於蓉妃暴斃的傳言在宮中四處傳開,越是不明真相的事,越是容易被有心之人拿來當做談資。

宮中對蓉妃的暴斃傳的甚是邪乎。

“娘娘,聽說了嗎?蓉妃宮裡的小宮女當晚聽見了鬼哭狼嚎,說是蓉妃的魂被夜叉勾走了,可嚇人了!”

珍兒哆嗦著,抱緊自已的肩膀,神色緊張。

“怎麼可能啊?我怎麼聽說,蓉妃死的那天月黑風高,夜裡一片死寂,連掉根針都聽得見。就那樣,蓉妃悄無聲息就香消玉殞了。”

雙喜顯然聽說的是另一套說辭,不知孰真孰假。

一向不怎麼說話的清霜突然開了口。

“怪力亂神,胡說八道。”

一眾人氣急敗壞瞪著清霜,清霜滿不在乎,繼續給屋裡的綠植澆著水。

冬瓜、綠豆氣喘吁吁跑了進來,“娘娘,聽說了嗎?外邊都傳,說您是蓉妃死前唯一見過的人,說這事您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