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輾轉,秀鳶總算是想通了一件事。

入宮是為了復仇,在這條路上,她不願變成冷血的怪物,卻也不願被情感所累。

她必須尋找機會,與永治見上一面,把一切言明。

“娘娘,您聽說了嗎?蓉妃病了,渾身起疹子,太醫開了藥都不好使,最後被端王殿下治好了。”

“啊?!”

秀鳶大驚失色。

平日裡她雖欣賞永治文韜武略,卻並不知道他有給人治病的能耐。

“他如何治好的?”

秀鳶看向珍兒,見她如同講一個民間志怪故事那般講了起來。

“那日,蓉妃娘娘晨起便感覺頭痛不止,太醫說她是暑熱,便開了祛暑的藥物煎服。”

“可誰知,服藥之後頭痛雖是止住了,渾身卻起了大片大片的紅疹子,形如紅豆,太醫也束手無策。”

“就在這時,端王殿下帶著仙師煉製的丹藥,化成水給蓉妃娘娘服下。”

“只是一盞茶的功夫,蓉妃娘娘身上的紅疹就全都退了,精神還越發好了,飯都多吃了一碗。”

“奴婢聽聞,那位仙師相貌堂堂,看著不過是二十幾歲的樣子,但據說他已經一百多歲了!”

秀鳶看著珍兒繪聲繪色的講著,不由得心頭湧起一絲不安。

上一世,永業就是被宮外請來的仙師迷惑,傾盡所有煉製丹藥,最終弄得國庫空虛,直到死之前,還要拿親生骨肉煉藥,追求長生。

這一世,怎麼還是走到了這一途?而且這仙師,居然還是永治送進宮裡的!

他究竟要做什麼?!

秀鳶想到這裡,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往外走。

“娘娘,您這是去哪啊?”

珍兒喊著,趕忙追著秀鳶跑了出去。

秀鳶頭也不回,火急火燎往外走。

“走,同我去蓉妃那兒看看。”

珍兒只道虞妃娘娘是要去探望蓉妃,二話不說就追了過去。

一路無話,主僕二人便來到蓉妃宮中。

蓉妃躺在床上,面容紅潤,精神矍鑠,怎麼看都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這是什麼風把虞妃娘娘吹到我宮裡了?只怕是廟小,容不下這麼大的真神吧!”

蓉妃又酸又冷地來了這麼兩句,秀鳶倒是滿不在意。

“若不是妹妹知道蓉姐姐就這個脾氣,還真以為你是要妹妹下不來臺呢!”

秀鳶不氣不惱,順勢就坐在了蓉妃身邊。

“你心裡還有我這個姐姐嗎?封妃這麼久了,也不見你來看我一次!”

蓉妃又林妹妹附體,別過臉去,眼淚汪汪的控訴著秀鳶。

秀鳶內心苦笑,本來也不是多麼親近之人,這是何苦呢?

可是臉上還是要笑嘻嘻,她掩了掩蓉妃的被子角,遞上一杯溫水,“姐姐說笑了,妹妹倒是想來,這陛下日日在你處,我若來了,豈不是壞了你的好事,你該恨我的。”

“那倒是!陛下近日總是和我膩歪著,趕都趕不走。”

說著,蓉妃臉上一陣竊喜,嘴角壓都壓不住。

秀鳶心中波瀾不驚,面上卻要拈酸吃醋,“喲喲喲!就你受寵!就你紅!好了嗎?”

蓉妃著實吃這一套,被秀鳶捧的雲裡霧裡,甭提多高興了。

秀鳶見她開心了,話鋒一轉。

“姐姐,聽聞你生病了,我馬不停蹄地就趕來,可我看你精神好得很,不像是病了啊!”

“害我白擔心一場。”

蓉妃接過話頭兒,神神秘秘地說,“你別告訴別人啊,我之前的確是病的蹊蹺,一覺醒來起了一身紅疹,太醫都治不了。”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