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學校宿舍出來後梁秋水實在沒有精力再去應付其他,她徑直回家,路上也沒有遇到顧西南,可見上天對她還是有些厚愛。

她結結實實的睡到第二天下午,塗銘華電話打來的時候,她剛剛睜眼,手伸在被子外面摸了好久才接通電話。

“秋水?你不會剛醒過來吧?”

梁秋水抹抹臉,怎麼感覺她每一次都料事如神。

“怎麼了?”她清醒過來,起身去茶几上倒了一杯水。

“我聽說你們學校出事了。”

梁秋水頓了一下,端起一半的水杯又緩緩放了下去,她嚥了咽口水問她:“什麼事?”

“我也是聽誠言說起起來的,他今天去教務辦公室做登記的時候,看到一個學生的家長跑到你們學校去鬧事。”

梁秋水心裡咯噔一下。

“好像說是有學生假期留宿,但是家長不同意,非要鬧著說是學校故意不讓學生回家。”

梁秋水吞了一下口水,直接問道:“結果呢?”

“什麼結果?”

“就是最後那個家長啊,”梁秋水問她:“那個學生被他帶走了嗎?”

這回輪到塗銘華愣了,電話對面一個短暫的沉寂過後,她終於開口:“怎麼,還真有人在學校宿舍?”

梁秋水心中浮現出一陣不安,她將電話丟在一邊,沒聽電話裡的聲響快速的換了身衣服就往門口趕,臨走前又到沙發上拿起手機,她看了一眼,通話已經結束了。

一條簡訊跳了出來:

-秋水啊,我剛接到學校宿舍阿姨的電話,你藏在學校的那個孩子被她父親帶回家了。

她點開簡訊才看到相隔不到十分鐘內程彥發的第二條簡訊。

-你為那孩子做的夠多了。

她看了看這句話,將手機收到口袋裡,關上門往外走,說不清是什麼情緒在她心裡翻騰,牽引著她,如果說第一次靠近是因為系統,那後面的種種。

究竟是因為什麼?

她出門的時候風有一點大,小區內的枝丫吹的嘩啦啦直響,天空灰的就像用鉛筆畫出來的一樣,梁秋水攏了攏衣服,往學校走。

她靠在車窗旁邊,腦子裡浮現沐謠的臉,喜怒哀樂,一分一毫,都在她身邊出現過,她咬著聲音叫她。她才發現,也許這一場機遇之中,她也開始放不下她了。

相比於任務來說,她更接近於責任。

梁秋水匆匆忙忙的趕到學校,往沐謠所在的宿舍樓裡走過去,沐謠住的地方很好找,她徑自找過去,宿舍門口敞的很開,樓道邊的窗戶灌進來的風吹的木門吱呀吱呀打轉。

已然是人去樓空。

她仍是不死心的往她的床鋪上面走過去,來回看了一圈,這屋子裡有些亂,只剩下鐵圈線床旁邊她的被子還安靜而整齊的摺疊著。

地上有些掙扎的腳印,她心中篤定一個方向,直接出門打車往沐謠家裡趕。

……

“你以為你躲在學校我就找不到你了嗎?”江水保一腳踹在門上:“你真是長志氣了。”

他像拎小雞仔似的揪住沐謠的衣領,猛的往前面擲出去:“一個星期不回家,怎麼,連你媽

都不要了是不是?”

他的嗓門很大,左鄰右舍愛看熱鬧的人紛紛冒出頭來了。

“想把這堆爛事都丟給勞資是不是!”

他朝地上的她踢了一腳,位置剛剛好在她的小腹上,疼的她悶哼了一聲。

……

“這就是一個星期不回家那孩子?”

“真的假的!一星期不回家住哪啊!”

“一個女孩子,你懂的啊。”

“現在的小孩不好好教育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