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年邁的老首輔顫顫巍巍的出列。
這老東西，又要作妖了！
周帝只覺一陣心累，他定了定心神，“愛卿何事？”
一直視作心腹的鄺九突然背叛自己，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狠狠刺了自己一刀。
而鄺九入宮又是江一道力諫，要說兩者之間沒有關係，打死他都不相信。
可是……他想不明白祈容又究竟許了他什麼好處？竟能讓這個老狐狸心甘情願做他手裡的棋子。
榮華富貴？江一道已經是內閣首輔，位極人臣。
長生久視？祈容沒那個本事。
“這名冊中記載的名字足有兩萬之數，憑季郎中一人，不知要看到何時，不如讓文武百官幫忙一起看，也好早些還陛下一個清白。”
江一道蒼老的聲音，打斷了周帝的思緒。
還朕清白，呵呵，那朕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周帝一邊吐槽一邊心思飛轉。
他很想拒絕江一道的提議，但這個時候拒絕，不是明擺著告訴所有人，自己有問題嗎？
可江一道既然敢提出檢查名冊，就表示名冊裡一定會有那幾個人，這個老狐狸可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請陛下準允！”江一道催促，蒼老的聲音落在周帝耳中，猶如幽冥地府的催命符。
“準。”
周帝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恨極了江一道，卻不得不答應，否則就等於預設了這件事。
這是陽謀啊。
那廂，聽到周帝準允，不用江一道吩咐，一眾官員紛紛來到木箱前，有條不紊地分配著工作。
和武將出身的季郎中不同，這些人都是文官，十年寒窗苦讀，一路鄉試府試會試，靠著一杆筆從千軍萬馬中闖過來的，一目十行，那是基本功夫。
往往季郎中剛看了個開頭，他們已經看完兩三頁了。
殿內寂寂無聲，只有嘩嘩翻書的聲音，木箱內的書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少。
“找到了！”
一名蓄著八字須的官員疾步來到江一道面前，指著書中的某一處，“首輔大人請看。”
“馬三兩。”
江一道抬起眼皮，比對了一下剛才劉御史記錄在紙上的那幾名字，頷首淡淡道：“是這個名字，記好了。”
“是。”官員記下頁數後，繼續翻閱後面的名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