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亮燈。

於是第二個人出去了,保險起見,他帶著的是一盞油燈而不是蠟燭,還帶上了廚房裡的菜刀。

那盞燈比蠟燭好認多了,我們清楚地看到他到了繫著鈴鐺的郵箱旁,然後那盞燈在鈴鐺旁徘徊,那盞燈一動不動的被盯了很久,他在幹嘛,他在喊第一個人嗎,那為什麼我聽不見他的聲音。

隨後,很突然的,燈滅了,隨後就是鈴聲再次響起。

於是大家都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剩下的四個人裡,有兩個與外面的其中一人是舊相識,於是他們無視了勸告,一起出去了,拿著蠟燭,邊走邊喊著那兩個人的名字,燈火映照出他們的手,和衣服上的小小光暈。

他們走了快一半了,然後很突然的,他們的聲音戛然而止。

但是我們還能看到他們中的一個提著燈,還能另一個蹲在地上看著什麼,還能看到他們舉起胳膊把手圍在嘴邊,我看到他們的嘴在動,仍然在黑暗中大喊著,但是什麼都聽不到,只有那不間斷的鈴鐺聲越來越響。

恐懼逐漸在剩下的三個人裡傳播,因為我們看到他們走到鈴鐺邊上,繩頭半系不繫的垂在鉤子下方,說明剛才還是有人試著繫好它的,那個蹲著的人也拿起了一盞燈,是剛才的那盞。

他們遠離了房子,我們看不清他們的動作。

微弱的燈光穿過了植物縫隙,所以我們更加看不清那邊的狀況,過了一會兒,他們中的一個走回來了,一手是燈,另一手是蠟燭,他的嘴巴在動,但聽不見聲音。

他越走越近,很突然的,聲音出現了,壓過了鈴鐺的聲音。

“不見了...”

然後,他倒退了一步,嘴巴還在動,但又沒有了聲音。

“這邊像是有一個屏障,能隔絕聲音。”

很突然的,意外又起,他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回頭,把燈丟了出去,我們看到燈撞上了什麼,碎了,他跑了起來,帶起了風,蠟燭隨之熄滅。

鈴鐺還在響著,叮噹叮噹,一聲一聲像是直接打在了耳膜上。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另一個人先失去了理智,推開門大叫著衝了出去,直到踩上那條分界線,喊聲消失了,然後鈴聲響了兩下,停了一會,又是兩下。

女孩拉了拉我,告訴我有東西靠近了,出於極度的恐懼,我們鎖上了窗戶,把所有的傢俱堆到了那些可以進入的門口,然後躲到了二樓靠著草垛的地方,這樣如果真有必要,可以跳窗逃離。

突然,女孩跑了出去,然後我聽到了咚咚咚的下樓聲。、

我不敢,我不敢下去看她,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喪失了理智,是不是也衝進了那片黑暗,衝向了鈴聲的來源。

然後,一縷光從門縫裡照了進來,門開了一道小口子,擠進來一束火苗,一支蠟燭,一個小小的身影,從被推到門邊的床和衣櫃間,我留出的小小縫隙裡,她擠了進來,縮回護住火苗的手,放在唇上,讓我不要說話。

我看著蠟燭慢慢融化,滴落在她的手上,但她只是舉高了一點蠟燭,好讓那光可以照見整個房間。

咚,咚,咚。大廳的門被敲響了。

“別開門。”

女孩壓著嗓音說。

我當然沒有傻到那個程度,但很傳統的恐怖橋段出現了,門外傳來了一模一樣的聲音,因為隔著一層,顯得有些沉悶,然後重複著,重複著。

女孩小小的身軀顫動著,抖成了一團,冷汗越過她緊咬的嘴唇,在下巴上流出一道血痕。

敲門聲停了一下,然後在另一個方向響起,聽起來是後門,然後是屋頂,然後三個地方都響起了敲門聲。

敲門聲伴著鈴鐺聲一直擾動著我們的神經,根據剩餘蠟燭的長度判斷,大概凌晨三點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