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苦,本宮已經摘乾淨了,玉如姑娘直接用便可。”

御前行走的人,不止別的奴才高看一眼,就連妃嬪也常常會拉攏,我還以為她亦是如此,可當我去看那個荷包時,發現上面繡得是桔梗花,我才知這個常貴人並不如表面那樣不聞世事。

她知我的喜好,是有備而來。

那她必是知道,那時皇上已對我有了恩寵,可她並無將此事宣揚出去。

第二回見她,她做了一雙鹿皮靴子,要我送與皇上。

這回,她就挑明瞭。她說:“本宮做的靴子,怕皇上不喜歡穿,就由姑娘你送與皇上吧,這是本宮縫製許久的,針腳細密,皇上去狩獵時,穿著會舒服些。”

我只知這宮裡的女人,都是太后挑選進來的,與太后一條心,除了爭寵、算計,不會這樣不求回報地待皇上,沒想到常貴人對皇上有這樣的情意。

我摸著軟靴,她身上散發著藥香,思緒翻騰間,我仍能分辨出那些藥草的氣息——她是在服毒,一點點的毒,雖不致命,但卻讓自己常年病著,這樣就不被太后所控。

只有太后放棄她了,皇上才不那麼厭她。

所以,我才肯定,無論何時何地,她都不會做不利皇上之事。

她放下執扇,神情嚴肅:“妹妹,你給我說實話,霍將軍這次出征,是不是皇上一個人的主意?沒有兵符,霍將軍是如何調動軍隊的?”

她既已知曉皇上秘密訓練親衛,猜出這次打敗匈奴,是瞞著太后的也就不難。

我雖信任她,有些事還是堅決不能和她說的。

“不管不是皇上一個人的主意,總之是一件喜事對不對?不管旁人歡不歡喜,總之我們歡喜就好。”我溫聲道。

長樂宮的正殿內,太后裝扮一絲不苟,不動聲色地端坐其中。

萬官人進來,見我和常貴人已先來了,快步上前,盈盈向太后行禮:“清禾向太后請安。”

“免禮,賜坐。”太后淡淡道。

待萬官人坐下,我笑道:“妹妹今日打扮得光彩照人,甚是喜慶呢。”

她一襲嫩粉錦緞裙衫,眉眼畫得精神,想來也是知道宮裡添了喜事。

她並不看我,道:“咱們萬歲爺和太后聖明,棋高一籌,假意送公主和親,實則是命霍將軍去回擊匈奴,如今凱旋而歸,這等喜事,誰不歡喜?”

我用手帕掩嘴輕笑了聲:“可不是呢,玉如今早上聽到這個訊息,也歡喜得緊呢。”

在旁人眼中,和親為假,攻為真,這是太后和皇上一同定下的策略。

實則太后根本不知情。

太后得知軍情後,內心想必是驚濤駭浪,只是她到底經過風浪之人,此時竟然一點看不出異樣。

亦或者,她也覺得打勝仗的功,抵過了私自造兵符行事的過?

太后端著茶碗,緩緩颳著茶碗:“原來你們已聽說了,那正好,宮裡許久沒熱鬧過了,待霍將軍班師回朝後,設宴慶祝一番,常貴人要準備選秀,董昭儀懷有身孕,此事就由萬官人操辦吧。”

“臣妾遵命。”萬官人喜道。

“你們都退下吧。”太后沉聲道,放下了茶碗。

我用餘光看到她的手在不自覺得抖動著,連眉頭也已蹙起。

看來,她並不如表面那麼雲淡風輕。

午後,我正歪在軟榻上,手裡閒閒把玩著白玉柄執扇。

“在想什麼?”皇上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他穿著明黃薄綢單衣,看起來消瘦許多。

只是一夜未見,彷彿過了許久許久。

我知道他是過了驚心動魄的一夜,於是馬上吩咐玉婷:“去給萬歲爺沏杯清茶來。”

“你們也都下去吧。”皇上將其他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