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身內官譴走,伸臂環住我,他身上有風霜之氣,彷彿在外行軍打仗方歸的人是他,他緊緊抱著我,我幾欲喘不氣來時,他才低聲道:“今日天兒不錯,你別總悶在屋裡。”

我垂眸微屈了屈膝:“恭喜皇上。”

皇上鬆開我,撩袍坐下來:“朕這一仗贏得兇險,也是在賭。我不信母后會罔顧江山社稷,我不信到今時今日她還不願我做皇帝……昨晚去長樂宮時,朕是秘帶了羽林衛的,”

他自嘲搬笑笑:“幸虧,母后只是震怒,斥責了朕一頓,倒也接受了這個事實。”

我叉了一塊蜜瓜,遞到他嘴邊,隨意地問道:“太后沒有交兵符,霍將軍是如何調兵的?”

皇上看我一眼,清秀眼眸微怔了下,微笑道:“朕自有辦法。”

我亦笑笑,不再追問。

他對我仍是有所保留的。

這時,我忽然心中一動。

一個人的秉性是很難變的,太后怎麼能輕易讓人撼動她的權利?

怎麼能容忍皇上不受她控制?

皇上心思敏銳不在我之下,但就因為太后是他的生母,他就不會起這樣的疑心。

……

霍澤睿一回長安,便來宮中覆命。

太后和皇上一同召見凱旋的將軍。

據稱,當日,是在長樂宮召見的。

霍澤睿卸甲穿朝服,與他一同見聖駕的還有左右兩個副將。

在太后剛論功行賞後,左副將突然拿出兵器直朝皇上刺去,霍澤睿和右副將上前護駕,卻被禁軍一同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