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地板上響起哐啷的聲音,這枚戒指好巧不巧滾了兩圈後落到了太子的面前。段重明一看這個戒指頓時明白了什麼,那個該死的賤人果然將它藏起來了,但是他不能承認……還是得說是偷走的。“這,這不是兒臣之前丟過的戒指,怎的在父皇這裡。”他彎腰撿起,遲疑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大殿裡。
“怎麼這是太子丟的?”段守成冷冰冰的看著段重明,淬著寒氣的目光略過他臉上每一寸肌膚,看的段重明心中發寒。他看著眼前有些唯唯諾諾的太子,突然發怒的吼道:“你是不是想說在皇后宮裡丟了然後被那個宮女私藏了?既然是私藏,那你來解釋解釋這個宮女為什麼要留著,她知道這是你的那她留著幹嗎?要是不知道的話為何不早早處理了還縫在荷包裡。”
段重明吞了吞口水,遲疑的開口:“這……這兒臣也不知道啊。或許是她鬼迷心竅想私帶出宮賣掉吧,也可能……也可能是準備留著威脅兒臣之類的。”段重明腦袋都快冒煙了也想不出到底如何解釋,鬼知道這個宮女死前有沒有說什麼,不知道是不是隻留著這麼個東西。
“她一個宮女拿個破戒指能威脅你什麼?就算是她偷的,你給朕說說這個又怎麼解釋!”小太監帶上蠶絲做的手套,端著一個盒子走到段重明面前,開啟以後一個閃耀著光暈的黑珍珠映出段重明額頭滿是汗水的身影。“你來說說看,這珍珠到底是怎麼變的不一樣的,你怎麼解釋這份證詞?這裝成珍珠的蟲子是怎麼入的宮!”
輕飄飄的紙緩緩落在段重明的面前,他的心卻相反,緊緊的懸起快要跳出嗓子一般。完了,父皇知道了,他怎麼就知道了呢他明明把所有人都處理了啊!白紙黑墨,寫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他的人如何一步步把這這珍珠採買入宮。
但是看完以後他反而冷靜下來了,只見段重明紅著眼眶激動到有些哽咽:“是……是兒臣的人不幸被惡人陷害買到這珍珠才害的裴娘娘與她腹中之子慘死嗎?是兒臣對不起他們,對不起未出世的皇弟,對不起父皇啊!”
段守成看他傷心到落淚彷彿哭的無法自拔一樣,沒有打斷他就那麼看著,等到段重明收了音只是哽咽的跪著時才慢慢開口問:“皇后怎麼說呢?”他轉頭看向一直冷眼旁觀的皇后,她用一種類似憐憫又嫌惡的表情看著這場鬧劇,直到段守成問她才抬起頭來看著他。
“別的臣妾不知道,不過臣妾可從來沒有說過喜歡黑珍珠這種話。”她嘲弄的看著做戲的段重明,看著不信任她的皇帝說“不過太子大概不知道,祖母最寵愛幼叔因為經營珍珠買賣,在海上翻了船以後白家上上下下都不準出現珍珠。臣妾好歹儘儘孝心,除了祖制要求的其他飾品一律不用珍珠。尤其是這害死了幼叔的黑珍珠。”
太子只知道皇后平常多用金銀玉石,沒想到不用珍珠居然是這麼個原因。這時金無垢走了進來,湊到段守成旁邊說了幾句,當即他看太子的眼神更加嫌棄。
“把人帶上來。”他示意金無垢,後者向後面傳遞訊號,一個雙手不成型渾身是血的女人被壓了上來。
她渾渾噩噩之間看見了太子,頓時瘋了一樣衝出去,死死地抓著太子衣角說:“太子殿下救我啊!玉蓮已經按您吩咐做好了,六殿下也死了,您為什麼不救我啊!啊啊!”
段守成近距離看著那張血跡斑斑的臉,原本清秀可麗的容貌此刻卻和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一樣,乾枯了的秀髮不再黑亮,像樹枝一樣貼在她的臉上。他嫌棄的掙扎開:“放開!什麼吩咐,孤從來沒有吩咐過你什麼,六殿下的死和孤有什麼關係!”
玉蓮頓時瘋癲,被拔了指甲的手死死扣著,在華麗的衣服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你明明答應過我的,讓我引誘六皇子殿下去南弧殿偏殿,事成以後就給我名分你明明答應的!你還給了我那個戒指,說你會讓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