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低沉的聲音。
花渡微笑答應一聲,繼續賴著沒動,等墨肆走到他身邊,偏過臉睜眼對上那雙漆黑的鷹眸,打趣道,“我還以為你先走了。”
“有這打算,這不是擔心花莊主迷路,良心過不去,只好來接你了。”墨肆淡聲道。
在書架盡頭觸碰香爐後,發現自己置身在一片濃霧中,不遠處似乎有人,他不由自主地朝那道雪白的身影走去,咫尺間,那道纖細熟悉的身影緩緩回身,竟是宴霜。風將那頭墨染長髮吹的凌亂,俊美的面龐卻這般慘白,墨肆心疼地伸手想觸碰他,宴霜溫柔的朝他笑著,心口處慢慢滲出鮮紅的血色,將那身白裳暈染的通紅,生生化作一件紅衣。墨肆瞳孔震顫發了瘋似的衝過去,人影原地消散,什麼都沒留住,想呼喚喉間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能夠保護自己,也能保護你們...”腦海傳來宴霜曾與他說過的話,內力也自發凝聚護著心臟,胸口一股暖流翻騰,墨肆終於意識到自己中了幻境,稍拔開劍,左手握在鋒利的劍刃上,劃開兩道口子,瞬間黑血直流,果然眼前只是一間普通的密室,地上零散堆疊二三十具屍骨,年紀最大的也不過十五六歲。
他擔心花渡在另一邊碰到跟他一樣的陷阱,於是抓緊時間找出口,沒想到開啟的出口竟真就是出口,天色已泛白濃霧密佈,他飛奔穿出煙霧,不多時白霧消失,才看清眼前身處林中,看樣子他跟陳語瀾他們走的同一條路,不過記憶還在,應是花渡讓他服下的藥起效了。墨肆一想到花渡還在裡面,心底止不住焦躁不安,強制鎮靜辨別方向,追尋手下人的火光。下屬們見到從另一條道趕來的墨肆,欣喜地迎上去,而墨肆沒心思搭理他們,轉眼已重新飛身跳進深坑中不見蹤影,留下幾人迷茫面面相覷。
墨肆儘可能快地原路返回殿中,果然在花渡走的左側盡頭也有一隻一模一樣的香爐,屏住呼吸捂緊口鼻旋開機關,所站的半圓地面連帶一扇牆勻速平穩轉動,將人送進對面空間中——是一個昏暗空曠的山洞。待他急忙追到通道盡頭時,站在洞口高處最先注意到的,就是悠哉躺在石棺上的花渡。
我來接你了,墨肆一步步堅定地邁下臺階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