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花渡側躺過身,左手支著腦袋,另一手將信遞給墨肆。墨肆接過信紙,眼尖地發現他手心一道已乾涸的血痕,眉頭微蹙問道,“你受傷了?”
花渡抬手看了一眼,剛下手重了些,劃開的傷痕顯得觸目驚心,不甚在意地收回手道,“不礙事。”墨肆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沉默地把目光移到發黃的書信上,一目十行地快速閱讀。
“與我們猜測的差不多。”墨肆把信遞還給他,此處確為庇護所,當年極有可能是信中提及的女子,故意將謠言散播出去,引人到此,蒙塵往事逐漸豁然開朗。
“這頭骨你放的?”墨肆瞥了眼石碑上突兀的骷髏頭。
“對,這的墓碑主人。”花渡伸了個懶腰。
看來是他帶一路那隻傀儡頭,墨肆走到石碑前確認屍骨身份,從身上翻出一塊玉佩,是玉蘭殿的圖示,又看見那支發黑的短箭後,轉身想細看那塊石碑,一抬頭,花渡站在石棺上探出頭好奇道,“你找到什麼了?”
墨肆把玉佩往上隨手一拋,花渡接住後捏著繩穗看了會,從棺上輕輕躍下,一副果真如此的口吻道,“玉蘭殿的東西,看來此人確實是蘭師...你在幹嘛?”花渡發現他還蹲在碑前摸索。
“找出口。”墨肆拍拍墓碑。
“你信他說的?”花渡不可思議的微微睜大雙眸。
“不信。”墨肆正好按到碑上的蘭字,咔嚓一聲石頭裂開一道小縫,中間嵌入一個小圓孔,與短箭的大小吻合。花渡嘖一聲感慨道,“是個狠角色。”這個蘭做事決絕,謊言信手拈來,也難怪蘭師最後還是折這了。
墨肆不予置評,只站起身對他道,“走吧,沒什麼可看的了,出口在殿內我走那側。”
“好。”花渡答應著將信和玉佩揣進袖袋中,將那副屍骸用原本身上的破衣打包裝好,拎著繩結乖巧站在墨肆面前,一副整裝待發的模樣。
墨肆眉眼一挑不解道,“做甚?”
“墨大莊主這不是明知故問麼。”花渡一臉高深莫測,壓低聲音湊上去假意說著悄悄話,“那個刺客...您不是留了活口麼。”當日扮作舞娘的領頭刺客,看似被墨肆一劍穿心,實質微妙的避開關鍵臟器,花渡當場就覺察了,雖不知用意卻也沒戳穿,命白剎不動聲色將人送去翎術那。
“我不知你在說什麼。”墨肆一口否認,不緊不慢抬腿就走,只給他留了個高冷的背影。花渡拎著裹屍袋快走幾步追到他身側,露出狡黠的笑意擠兌他道,“別不好意思嘛,墨大莊主原來是個嘴硬心軟之人,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噠。”墨肆看他在旁邊很有精神地嘰嘰喳喳,無奈搖搖頭,嘴角微翹難得沒出聲反駁。
讓花渡背過身站的稍貼近自己,墨肆用袖子掩實半臉,再次旋轉山洞這側香爐,半圓地面平穩轉動,將他們送回殿內,走遠些墨肆隔空一掌擊毀那隻香爐。
“墨大莊主剛也中招了?”花渡看他一氣呵成粉碎機關的動作,多少帶點私人恩怨。
“嗯。”似乎回想起什麼,墨肆瞬時沉下一張臉,沒有跟他詳說的意思。目睹他變臉,花渡愈發好奇起來,“你看到什麼了?”
“無甚。”墨肆垂眸看了他一眼,接過他手中的屍骨道,“走了。”
花渡跟在他身後不死心道,“嘖,真小氣,說一下嘛,墨大莊主也有害怕的東西?”
“囉嗦。”
一路拽著墨肆的衣襬晃悠煩他,也沒見人鬆口只好噤聲作罷。進入右側密室,一地交疊散落的孩童屍骨,花渡沒多說什麼,耐心識別每具屍骨分開擺放好。墨肆安靜站一側也沒催促,雖然於他而言做這些並無意義,人死了就是死了。
“大功告成,出去吧。”花渡拍落手上沾到的灰。
“站遠些。”墨肆沒忘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