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語調一轉冰冷低聲道,“何事?”

硃紅色的床幔微動,一個嬌小敏捷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單膝跪在床前。

“霜兒睡了?”宴寒頭也不抬,繼續翻閱手中竹箋。

“嗯。”來人進來後翹著腿隨意倚靠在書桌前的椅背上,開門見山道,“此番死士頗多。”

“確實。”宴寒放下竹箋,父親退位予己未多時,方外出雲遊幾日,便已有人按捺不住大規模送上門來,只可惜全是死士抓不住活口盤問。

“想必預謀已久,自以為終於抓住時機,橫豎不過是跳樑小醜,即便如此也甚是煩人,動靜一大霜兒好奇的緊,總想往前莊湊。”宴寒揉揉眉心無奈道。

“小孩子在這個年紀是這樣的。”墨肆忍不住替他辯解道。

“霜兒十八了...”

“那大哥不也把他當孩子寵,說實話你是不是故意的,難怪霜兒至今不願意跟我走。”墨肆眯起眼危險地盯著宴寒。

“我可什麼都沒做。倒是你,這麼多年都沒能讓霜兒鬆口,我勸你還是趁早死心吧。”宴寒愉悅道。

“...”墨肆懶得搭理他,繼續剛才的話題,“大哥還是多花心思在今夜入侵者背後之人身上吧,雖說莊裡玲瓏機關多放進來更容易解決,就怕萬一出啥岔子,我擔心霜兒這邊...”

“沒有萬一。”他絕不會讓宴霜出事。

宴霜是母親捨命生下的,且天生患有眼疾不能正常視物。他曾一度以為自己會對這個弟弟心懷芥蒂此生絕不親近。當這個軟乎乎的生命蹣跚到自己身側,揪著他的衣袍仰著漂亮過分的小臉甜甜的喊哥哥時,什麼脾氣都沒了,鬼使神差把人抱在懷中,細軟的小傢伙兩隻小手小心摸索著宴寒的臉,迎面貼近細細瞧了一番,“哥哥,我終於認得你了。”說罷咯咯的笑了起來。

“大哥?”墨肆出聲打斷他走神。

“抱歉。”宴寒眼神恢復犀利沉聲道,“這個,阿福從死士身上搜到的。”丟擲一枚銀幣,墨肆伸手捏在指尖——是一枚勾勒倒掛貓頭鷹圖紋的精緻銀幣,鷹眼由兩朵鮮紅血梅點綴,玄鴞?墨肆眉眼一挑把玩手裡的小玩意,笑道,“這就有意思了,花渡不見得摻和此事。”

“所見略同。不過倒是可藉此機會去拜訪下這位,呵,這麼多年從未露面我倒要看看是何許人。”

“大哥...”

“什麼?”

“其實你好奇心也挺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