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書房出來時已更深露重,墨肆回到宴霜臥室,臥榻上的人還是保持自己離開時的睡姿睡的正香甜,輕手除去外袍靴子,動作輕緩地掀開被帛一角鑽進去捂暖後才去貼近那柔軟的身軀。
“唔...”似是發現有人擾亂清夢,眼皮微顫,將醒未醒。
見狀墨肆立即輕撫宴霜的後背,沿著纖長柔和的腰際線條順毛,好一會方鬆開眉頭重新陷入沉睡,墨肆將人摟在懷裡心滿意足一同入眠。
天際才泛白,宴霜拱著身子把腦袋不斷埋進身側熱源,在他動靜的瞬間墨肆便醒了,有些好笑的看著拼命往自己懷裡鑽的人,最後忍不住收緊懷抱,貼著宴霜的耳邊低聲道,“霜寶,別鑽了,不悶嗎。”
“嗯...”暖暖的氣息縈繞耳際,帶著似有若無的舔吻,饒是再愛睡懶覺,也被他折騰慢慢醒轉了,睜著迷茫的眸子抬頭望著似笑非笑的墨肆,清涼的聲線雜糅些許沙啞慵懶,“肆哥哥...早...”
“乖。”墨肆看著微動的瀲灩薄唇,十分受用的親上去。
宴霜緩了一陣終於徹底清醒過來,雙手攀在傾身壓上的人肩頭上有些無措喃喃出聲,“說好不伸舌頭...”
“對不起,霜寶。”毫無悔改之意補充道,“習慣就好。”
“...”宴霜發自肺腑無言以對。
“好啦,不鬧你,起床用早點吧。我同大哥出趟門,明日回來。”墨肆從床上坐起,順手把人也拽起來,翻身下榻,去幫他拿衣物。
“我能一起去嗎?”宴霜抻著胳膊伸懶腰。
“不能。”墨肆給他搭好著裝放在床邊,伸手颳了下那小巧精緻的鼻尖,無情拒絕道。
“可是我也很久沒出門了...”皺皺鼻頭。
“你還小,不適合去這地方。何況我們是去辦正事,很無聊的。”墨肆鐵了心決定的事情,基本沒什麼商量餘地。
“好吧...那你們快點回來哦。”拿起一旁墨肆貼心按順序擺放的衣物,一件件穿起來。
臨近傍晚,交代完管家莊內各事,再三囑咐照料好宴霜後,宴寒與墨肆翻身上馬輕裝馳騁南下。
江湖排行八大莊順位墨、宴、雲、金、陳、王、曾、花,另有各大小勢力門派百花齊放,放眼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湧動各揣心思,無非為那權勢金錢。墨宴兩家歷來交好,撼動其地位屬實不易。末位折花莊主人花渡深居簡出從不現世謀面,凡事均派人出面打理,八莊議事亦不發表任何異議,最終不聲不響跟首莊一票,對外以煙花皮肉營生聞名,財富榜名列前茅。當年奪得參與八莊順位大會資格後再無展露鋒芒之意安心穩居末尾。
然除卻眾人所熟知的笙歌酒林外,折花亦為殺手樓,承接暗殺買賣,至於他們如何做生意完全成謎,於是此等存在近乎江湖傳言。玄鴞為折花莊殺手憑證,既是送上門之人有意留下,想必安的鷸蚌相爭隔岸觀火之心。既如此,此番出行目的地便是折花莊。
兩驍並驅未及兩時辰便抵達折花莊領地,傍水而立一棟華麗高大的亭臺樓閣映入眼簾,門匾不羈的筆鋒洋灑書著浮花樓三字,夜色正濃,車水馬龍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墨肆拽住馬匹,矯健高大的黑馬打個噴嚏原地跺幾蹄子,一位身著綾羅纏粉紗的俏麗侍女笑盈盈迎上,欠身柔聲道,“主人等候二位貴客多時,已為貴客備好雅座,且由小女子帶路。”
墨肆與宴寒對視一眼瞭然於心,瀟灑下馬讓侍女身側守在一旁的僕人牽走馬匹,跟隨款款而行的侍女身後走進喧鬧繁華的樓閣。鵝黃燭光搖曳廳堂富麗堂皇,桔紅綢帶為主色調綴著每層樓的過道欄杆,整樓大體環形佈局,六層樓堆疊而上,一樓整齊羅開沉木桌椅,中央立一大型圓臺,琴娘勾指彈奏舞娘蓮步起舞,不時引得看客一聲喝彩。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