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想家了嗎?”小秋將斗篷披在楠煙身上,蹲下看著她。

楠煙呆呆地望著外面,低聲說道:“我的家鄉,很少下雨。”

小秋看著外面的景色,“姑娘,奴婢看得出來,主子是真心待姑娘的。”

楠煙摸了摸臉上的傷痕,苦笑道:“難為你費心,天天都來勸我。”

“有些話奴婢不能說,可是姑娘孤身來到這兒,有個依靠對自己沒有壞處。”

“…是嗎?”

……

昏暗的燈光打在殷憶翎臉上,長長的眼睫落下一片陰影。

張凌伏在地上,看不清殷憶翎的神色:“主子,宋國來投誠的舊臣都到了,沒有落下的。”

殷憶翎這才將目光從手中的書上移開,嘴角微微勾起,斯文道:“一個不留。”

處理好事情後,殷憶翎繞到昭陽院,楠煙側臥在小榻上,手中的經書滑落到地上都沒有弄醒她。

殷憶翎拾起書,放到了桌上,又從桌上拿起一個精緻的小罐,用小匙取一些藥膏,輕輕塗在楠煙的傷口上。

楠煙微微睜眼,見殷憶翎離自己這麼近,想立刻躲開,卻被殷憶翎按了回來:“別亂動。”

楠煙感受到自己怦怦跳動的心,呼吸也變亂了,不敢去直視殷憶翎的臉。

盯著他隨意散下頭髮的髮梢,今夜的他,格外不同,卸下平日見慣了的玄色常服,用一襲白袍替代,溫柔中又多了幾分不俗。

不知不覺中楠煙已經接受了他有意無意的接觸,甚至有時會將林舊執與殷憶翎混淆,明明上一秒還是殷憶翎,下一秒她就看到了林舊執。

這讓本來就睡不好的楠煙陷入夢魘的深潭裡又深了幾分,這也致使她精神越來越差,容易瞌睡。

殷憶翎垂眸,盯著宋楠煙的嘴唇,原本拿著藥匙的手微微用力,捏著楠煙的下巴,另一隻手則放在楠煙的腰間:“你幹什麼!”

“乖,聽話。”

聽著殷憶翎的聲音,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近。

楠煙本來還想掙扎,可是他手裡掌握著皇兄的生死,只能像個玩物一樣由著殷憶翎玩弄,任憑羞恥淹沒自己。

可殷憶翎最終還是停了動作,稍稍鬆開楠煙,將她抱到懷裡,看著楠煙通紅的小臉:“公主越哭,我越有興致。”

“你來找我做什麼?”殷憶翎點了一下楠煙的頭,楠煙吃痛,明澈帶著憤怒的眼眸看著殷憶翎。

“明日有家宴,隨我一同去。”

雖說不懂為什麼有這麼聰明的腦子還有家,非要出來做宦官,但是楠煙點了點頭,沒多問什麼。

“你不走嗎?”

楠煙對上殷憶翎幽深的眼眸,有些慌亂。

“太晚了,我害怕獨自走夜路回去。”

這下楠煙是真的慌了,“我讓小秋送你回去…”

“用不著,今晚我就睡在這兒。”

“我們、我們並未成親,如此不合禮數!”

殷憶淺淺一笑,笑得楠煙心中發慌:“如此,那便委屈公主殿下了。”

楠煙緊緊抓著殷憶翎的衣袖,手心裡開始冒冷汗,她害怕…

殷憶翎察覺到楠煙抖成了篩子,覺得有些好笑,又覺得心疼,於是將她輕輕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自己隨意脫掉木屐,躺下後主動慢慢貼過來。

楠煙再一次落入殷憶翎懷中,被殷憶翎身上特有的檀香包圍。

“學了什麼?”

楠煙微微一愣,又按下心中的念頭:“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嗯。”

楠煙感覺有些奇怪,微微扭頭便瞧見已經合了眼的殷憶翎。

他真的好好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