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會嗎？
楠煙不知如何回答，眼前浮現出無數個日日夜夜殷憶翎手中拿著的一本本奏摺，她只知道，林舊執是個勤政愛民的好官。
關於殷憶翎的目的，楠煙也只能用揣測來形容，不得不說，相處的這些日子裡，她從殷憶翎身上根本就是無跡可尋，他始終是個無解之謎。
或許可以從他母親的身份下手。
楠煙回到殷憶翎的院子，張凌不在院中，畢竟這麼晚了，他也要休息。
楠煙推門而入，棋盤上沒有初來時甚重的殺氣，換了風格，是那種只有常年在書香筆墨中長大的貴公子的風格，不用猜了，一定是慕州凡的佳作。
屋內沒有動靜，楠煙好奇地邁入內室，燭光輕曳，男子一身銀白簡袍側臥榻上，如墨的長髮隨意落下，一手慵懶地支著腦袋，美眸流轉間帶著些許的曖昧，連楠煙周身的空氣染上了一層燥熱。
“敢問小姐，夜闖殷府可有什麼要緊的事？”
楠煙嚥了咽口水含含糊糊地回答，“我…來，找你。”
殷憶翎繼續看著手中的書，“若沒什麼別的事，回去吧。”
聲音中帶著些許疏離的意味。
楠煙抬頭卻已然看不到殷憶翎的臉，只看得到那本書褐色的封皮，不免有些疑惑，自己哪裡得罪他了嗎？
“心中一直念著你，所以來看看你。”
楠煙有些羞恥，畢竟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半夜翻牆出來找外男…太過輕浮了。
“過來。”
殷憶翎放下書，朝楠煙招招手，楠煙都有些出神了，真不愧是殷憶翎，瞅瞅這姿色，放外面絕對是頭牌啊。
殷憶翎身上的氣息逐漸包圍住了楠煙，楠煙環上殷憶翎的腰，“怎麼不好好休息？”
楠煙把頭埋進殷憶懷裡，感受著他的體溫，好香啊…
“睡不著了。”
殷憶翎輕笑一聲，“煙兒這是把我當成什麼了？”
“離不開的人。”
殷憶翎盯著楠煙泛紅的耳朵，淺聲笑道：“小妖精。”
楠煙緊緊抱著殷憶翎：“你會一直相信我的對嗎。”
殷憶翎揉了揉楠煙的發頂：“我能幫煙兒做什麼？”
“讓皇后知道，你心悅我。”
……
殷憶翎把熟睡的楠煙送到了聶府，“煙兒經常夢魘，多加些安神香。”
聶途看著在屋內忙碌的小秋，眸色深了幾分：“謝殷大人提醒，不過，小妹的閨房以後您還是止步吧。”
殷憶翎挑挑眉：“習慣了。”
二人相視的眼神算不上刀光劍影，可也不含一分的善意。
…
“慕公子。”
慕州凡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發生何事了…小爺我怎麼在這？”
張凌扶了扶額，“公子，你喝太多了，小的給您端醒酒湯去…”
慕州凡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情緒明顯激動了幾分：“啊對對對對對！就在剛才，我看到了一個仙女兒，一身墨綠齊腰裙，飄飄欲仙，三千青絲，真真應了李太白那句，雲想衣裳花想容…哈哈哈哈…她、在哪兒？”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張凌的臉色就更差了，忍著慕州凡這一身酒味耐心回到：“哪有什麼仙女，殷府是什麼地方，哪兒給您找貌美如花的舞姬去？”
府上那位知道了還不得揍他，這小子總是口無遮攔的，捱了多少頓打都數不清了，還是改不了這毛病，每次都是自己給他擦屁股，要不然早被打殘廢了。
“您快回府吧，一會兒天亮了。”
出府的路上，慕州凡看見個值班的婢女都要拉住看上幾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魔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