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回去以後會去巡捕房看看情況。”
反應過來的張利民理清了頭緒,他現在可以回去先管理一下關於第一酒樓招新店員的事情,加上現在天色已晚,張利民說完這些,就起身離開了醫館。
張利民走後,張閔翔望著張利民離開的方向看了很久,之後才轉身走到李紹白的跟前,將李紹白吃過的碗筷收拾起來。李紹白見張閔翔低著頭,忍不住開了口。
“怎麼?捨不得叔父了?”
李紹白不問還好,這一問反倒讓著張閔翔那一絲感傷,消失無蹤了。張閔翔實在不明白李紹白是如何做到讓自己這樣令人討厭的,就開口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哥,你這麼討厭是怎麼做到的?”
張閔翔說完這句,就拿著碗筷出去了。很明顯李紹白並沒有想讓張閔翔討厭他啊,只是有時候不會找聊天話題罷了。誰讓李紹白在現代的時候就是個工作狂呢,又不怎麼與人交流,說什麼事情就是單刀直入,至於故意找話題這麼婉轉的方式從來都是不用的,今天難得看張閔翔心情不好大發慈悲找了個話題,卻還被張閔翔嫌棄了,躺在病床上的李紹白實在是有些鬱悶。
……
舉辦了一場重陽之宴的李紹白算是又出名了一次,雖然出名的方式是在重陽之宴上受傷,但還是成功地為李紹白開啟了自己在上海灘的名氣。雖然這樣的方式有些出乎李紹白的預料,他原本可是想著在自己成為一個大商人時以非常隆重的方式出現在上海灘上眾人的目光裡,這樣的出名方式實在是太狼狽了。
不僅如此,還有更狼狽的事情,西交街的巡捕房分割槽直接以意外的名義將李紹白這次事故給了結了,也就是說眾人所知道的情況就是,李紹白在搭建重陽之宴所需要的臺子的時候,由於監工不利導致臺子搭建的並不牢固,最後李紹白跌在了自己的錯誤上,受傷住院了。
甚至於這件事情還上了報紙的頭版,一時間眾人都很想瞧瞧這個作繭自縛的監工。李紹白拿到報紙的時候,臉上的顏色接連變化了好幾個。倒是一旁的張閔翔因為上一次的事情對李紹白的不滿在這一刻全部抒發出來,尤其在看到李紹白臉上變換的顏色以後,發出了十分響亮的笑聲。
拿到報紙的人自然不僅僅是李紹白,報紙上的內容都是相同,唯一不同的可能是看到報紙後眾人臉上不同的表情。比如張利民看到報紙之後就氣憤不已,這些個寫報紙的人腦子裡簡直是糊了一團漿糊,什麼都不清楚還亂寫一氣,脾氣本來就不怎麼好的張利民在這一刻忍不住爆了粗口。
施然自然也沒有錯過這一次的報紙,一看標題“重陽之宴主辦人作繭自縛?”,可謂是在大標題上就已經點明瞭整篇文章的主旨,其中的內容更是歪曲事實,亂寫一氣。但施然卻沒有表現出如同張利民一般的憤怒,他看完之後就將報紙隨手扔到了桌子上,緊接著笑了起來。
“作繭自縛?這些人可真是厲害啊,真不明白是怎麼想出來的。”
施然對待整件事情表現出了一種超脫的淡然,雖然當時李紹白受傷時,施然十分好心地叫人將李紹白送到醫館,甚至離開時還給李紹白交了住院費。但是拋開這一切,李紹白與他之間還是沒有太大的關係,方耀庭在給他上的第一堂課裡就十分直接而且明確地提出了一句話,那就是商人之間沒有永恆的友誼,只有永恆的利益。這個人對你而言,有利可圖,他才是你的朋友。
也因此,施然雖然結交了那麼多的朋友,卻幾乎沒有一個是用心的朋友,都是些所謂沒有用處就可以拋開的人,但是反觀那些找上施然的人又何嘗不是抱著這樣的目的呢?李紹白也不過是這眾人之中的一個罷了,而他施然也會是同樣的。
報紙自然也在方耀庭的面前展開過,只不過親手開啟報紙不是方耀庭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