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瑞明今天一直心情都一般。

宗敘清楚,可惜他一直不大會安慰人,有時連哄白紓也說不出什麼浪漫話,一時間面色有些糾結。

顧瑞明掃了他一眼,笑道:“你不必為我傷懷,算來...十年了,我已經習慣了。”

為宗敘和白紓高興是真的,但免不了會想念唐雯竹。

如果她還在,他們的孩子應該可以給宗敘兩口子送戒指做小花童了。

他喜歡女兒,那孩子應該會很調皮,長得也會更像唐雯竹,大眼睛小圓臉。

他也不想聽別人安慰他,那樣會讓他更難受。

宗敘收回目光,輕聲說:“老顧,我在唐家為她上過香。”

顧瑞明表情僵了一下,不想在這樣的日子裡繼續這個略顯沉重的話題。

他深吸口氣壓下情緒又揶揄宗敘,“那她估計不大高興。”

“她從前就覺得你不好說話,見了你說不定多煩呢。”

宗敘無奈,“我的不是。”

顧瑞明又換上一副散漫的神情,“我也不為難你,提前預約個乾爹的位置不過分吧?”

“這要問妙妙的意見。”

顧瑞明不滿,“你怎麼成妻管嚴了?”

宗敘壓不住笑,“這不是應該的麼?”

“說起來,前幾年我以為你要和我一樣單身一輩子。”

顧瑞明飲了一口酒,圓滾的冰球碰到杯壁輕響,不遠處的女孩子們傳來清甜的歌聲。

宗敘向歌聲處望去,白紓幾個人正圍在一起唱歌,不知道阮晴晴從哪裡借的吉他抱在懷裡,哼唱著他不知名字的音調。

“有些人,只要一眼就知道她對你來說不一樣,我對妙妙也是。”

“就是她不大好騙。”他看著白紓,唇邊也帶了溫柔笑意。

顧瑞明看著他那個不值錢的樣子很不屑,“你這麼算計人家,也不怕遭反噬。”

“這不就娶回家一個祖宗麼?”

他說完便起身不再同顧瑞明分辯,徑直去找白紓。

她不來找他,他卻等不及。

宗敘在幾步遠處站定,看著白紓招了招手,“妙妙。”

她也沒猶豫,起身走近把手搭在他掌心裡,“怎麼了?”

“想你了。”他說。

白紓笑出了聲,“我也想你,哥哥。”

兩個人牽著手往海邊走,漸漸遠離了眾人的喧鬧。

遊艇駛離海島,岸上的燈火明滅漸漸化作零星幾點。

紅酒已經見底,白紓將葡萄酒杯在杯架裡放好,仰躺在甲板上。

入目是繁星閃爍,海風溫柔,皓月當空,波光粼粼的海水交錯著月光,帶來些微明亮,星河碎在海面上一樣。

宗敘攬著她,突然問,“我一直在看你,你有在看我麼?”

她沒有,白紓清楚,宗敘也清楚。

她玩得嗨過了頭,也沒發現一直有人盯著自已。

“沒注意。”她隨口應著。

酒精讓人的思緒變得膠著,她只享受和他獨處的時刻。

宗敘沒追問,將她滑落到腿根的裙子理好,攬著她枕在手臂上。

她身上帶著些微酒氣,醉眼朦朧的看著他,問:“你什麼時候去見的我舅舅?”

他深深地望了懷裡的人一眼,“你在弗洛朗不理我的那幾天。”

“我沒有不理你。”她解釋的有些無力,“封閉訓練就是沒辦法...”

宗敘饒有興味的撥弄著她的髮尾,“聽說同班有個男人和你走得很近。”

白紓抬頭看他,這個角度看不清眼神,只能又往上挪了挪,摸著他的臉。

她好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