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那三年忙於學業,畢業後離開舅舅家,又是忙碌的工作。

說實在話,見小楓都比見舅媽的時間多得多,可舅舅舅媽是真的疼她。

方才那些話通常都是做母親的來說,可舅媽知道她沒人來講。

她想著想著又開始眼眶發紅,宗敘坐在外間的書桌前通著電話,見她回來便匆匆結束通話。

他看白紓又是哭過的樣子,無奈的帶著人去洗臉,“又哭鼻子?”

她這眼淚怎麼都沒個盡頭一樣?

白紓瞥他一眼,抱怨道:“還不是怪你?”

宗敘將她臉上的清水擦拭乾淨,把人抱在懷裡哄著,“嗯,都怪我。”

“舅媽誇你很好。”她說。

宗敘笑笑沒說話,帶著白紓在書桌前坐下。

他也覺得秦家很好,去春城前只與秦秋遠簡單表明了來意,等到了秦家見到秦陽和孫霞,才明白白紓那樣的遭遇但人沒有走偏是為什麼。

十幾歲的年紀,父母去世,她的性格依舊算得上開朗,雖然偶爾也會多思多慮比較敏感,但整個人還是積極向上的。

因為秦家給了她很多愛,不比父母給的少。

宗敘將書桌上那份協議推給她,“簽了。”

“這啥?”

白紓看著婚前協議幾個字,坐在椅子上隨手翻了翻。

很厚的一沓紙,光是宗敘名下股權收益、投資、房產、藏品及各國貯藏貨幣等就羅列了幾十頁,協議將法律規定為婚前個人財產的部分約定轉化為婚後共同財產,雙方共同持有。

她越看越蹙緊了眉頭,“你這樣如果我們離了婚,那我不是就一夜暴富?”

資產淨值那一欄的一長串數字看的白紓眼花,她已經沒心思數了。

她知道宗敘家世顯赫,實力雄厚,但沒想過這些東西清晰的展示出來是多麼龐大驚人的體量。

如果一秒鐘能賺一塊錢,她要活上千年才搞得到這些的一半。

宗敘聞言臉一下子冷了下來,沉聲道:“還想和我離婚?”

“不是,我這是很客觀,很理性,不摻雜個人感情的和你討論這個問題。”

白紓理直氣壯。

這話並沒有讓宗敘熄火,他捏著她的下頜對視,眼神凌厲的像一把刀子要把白紓戳穿,“籤麼?”

她一把拍掉他的手,“我沒說不籤,你這麼兇幹嘛。”

她現在很會狡辯。

從前都是宗敘很理性的和她探討各種問題,時不時就要馬克思,子曰搬出一套哲學理論。

現在倒好,他自已感情用事還雙標的不允許別人理性發問。

宗敘沉默的把簽字筆遞給她,看著她乾脆利落的寫下自已的名字才緩和了神色。

白紓將筆收好,調侃道:“我的親筆簽名現在黃牛都炒到幾千塊了,你偷著樂吧。”

話音剛落,她被宗敘一把抱了起來就落回床上,窗簾被他拉起,光線陡然就暗了下來。

她感受到小腿傳來的熾熱溫度,熱源正一點點向上遊移,不由得嚥了咽口水。

“幹嘛?”

方才吃飯她只穿了件吊帶長裙,此刻這件衣服已經阻擋不了入侵者兵臨城下。

宗敘語聲淡淡,手指已經順著她的身體撫摸至唇瓣,“你這張嘴愈發伶俐了。”

“宗會長口才好,親多了自然也學會了一些。”她小聲說著。

這話聽的宗敘一半高興一半不高興,“叫我什麼?”

她很會陰陽怪氣,每次都讓他覺得氣惱。

白紓想起那天在宗家,她叫他哥哥時他興奮的像個孩子一樣。

男人至死是少年,連宗敘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