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看了一會兒,便收回目光,認認真真的替季宴禮捏起了額角。

捏了一會兒,胳膊有些酸。手上的力道也輕了許多。

許是沈傾的手法太好,季宴禮閉著眼睛,有些昏昏欲睡,不一會兒,他便閉上眼睛,呼吸均勻,似乎是已經睡著了。

“三爺?”沈傾輕輕喚了一句。

季宴禮沒反應。

沈傾心頭一喜,又暗搓搓的看了一眼狀似熟睡的季宴禮,她手上的力道越來越輕……

半晌後,她小心翼翼的鬆開手,躡手躡腳的準備下床離開。

結果還沒走幾步,原本已經熟睡的季宴禮不知道卻是睜開了眼睛。

“你要去哪裡?”

身後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傳來,沈傾的腳步一頓,臉上輕鬆的喜悅瞬間僵在了臉上。

沈傾緩過神,對上季宴禮幽幽的視線。

握草!

季宴禮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沈傾扯了扯唇角,勉強露出一抹笑意,乾巴巴的開口,“屬下看三爺您睡的香,怕打擾了三爺您,所以準備在外面侯著。”

季宴禮抿唇,只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沈傾心虛的不行。

她目光閃了閃,討好又關切的開口,“三爺可是頭還疼,可要屬下再捏一會兒?”

“嗯。”

季宴禮懶洋洋的同她搭話,“捏一會兒,要是累了你就去睡。”

沈傾心下一喜。這麼說,自己今晚可以回去睡了?

彷彿在應和她心中所想一般,季宴禮又悠悠開口道,“就在這裡睡,哪兒也別去。”

沈傾臉色一垮,心裡頭暗罵季宴禮獨裁又霸道。

“嗯?”

季宴禮見她動作慢吞吞的,微微掀了掀眼皮,不輕不重的詢問了一句。

沈傾只覺得脊背一涼,反射性的快步過去,認命的繼續給季宴禮捏額頭。

季宴禮雙眸輕輕闔著,房間裡十分安靜。

過了一會兒,季宴禮突然出聲問了一句。

“你今年多大了?”

嗯?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沈傾手上的力道不輕不重,乖巧回道,“屬下今年二……十七歲。”

“十七?”

季宴禮抬眸打量她一眼,“還小,不急。”

嗯?

什麼不急?

沈傾滿臉問號。

她以為季宴禮嫌棄她年輕,默默介面道,“十七歲,其實也不小了。”

能堪大任。

“哦?”

季宴禮懶洋洋的掀了掀眼皮,抬眸又瞧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突然又道,“確實也不小了。”

沈傾:“……”

今天的季宴禮怎麼奇奇怪怪的。

難道這就是季宴禮喝醉酒之後的真實面目?

就在沈傾胡思亂想的時候,季宴禮突然又道,“十七歲,若是放在鄉下,這會兒都該嫁人了。”

沈傾:“!!!”

沈傾眼皮跳了跳,原本淡定按摩額頭的手也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季宴禮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覺得她是個女子,不想讓她呆在季公館裡,想要給她保媒不成?

沈傾這麼想著,面上頓時一片慌亂。

“三爺說的這話,是個什麼意思?”

沈傾鼓足了勇氣,定定的瞧著季宴禮,聲音也帶了幾分不屈之意,“三爺莫不是覺得屬下是個女子,就該安安分分的嫁人然後相夫教子?”

沈傾的語氣隱隱帶了幾分失落和憤懣。像一隻亮出爪子的奶貓一般。

季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