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治鍾愛收藏,尤其是竹雕,他的書房裡擺放著各色竹雕,有斑竹筆筒、竹根雕牧童、竹鳥籠、竹莖雕等,都是他花重金得來的,愛如珍寶,每日都會把玩一番。

崔隨覺得他是玩物喪志,以前還時時訓誡他,如今已經不想管了,只要他沒有做出格的事情,將來不過就是跟裴家那幾個紈絝子弟一樣掛個散官而已。

“道儒,這些可都是我好不容易得來的,不會送與他人的,你可不要打我這些寶貝的主意。”

崔治把那個竹根雕牧童拿到手裡,笑道:“你喜歡也沒用,那日劉尚書(劉頌)來了,看中這個竹根雕,我都沒有送與他。”

“我有說要搶你的寶貝嗎?你這人還真是小氣。”

本來崔意對自己的這位小叔叔的興趣愛好完全不感興趣,但是他發現雨輕很喜歡這樣的小玩意,便盯上了這間書房裡的竹雕,尤其是這個竹根雕牧童。

“什麼樣的寶貝,不妨讓我們也見識一下。”

盧琛緩步走進來,微笑問道:“道儒,難道你也開始喜歡收藏竹雕了?”

崔意看到典興,笑道:“聽說你的從兄也跟著裴都督去益州平叛了,你怎麼反倒沒去呢?”

“我可是很願意去的,都是父親攔著,硬是讓我來洛陽,倒是便宜了徐俊義那個小子。”典興無奈的回道。

崔治把竹根雕牧童放回書桌上,又問道:“毛髦沒有同你一起來洛陽嗎?”

毛髦與典興都是陳留郡人,毛髦的祖上乃毛玠,曾提出“奉天子以令不臣”的大戰略,深受曹操的賞識。

在毛玠擔任丞相府東曹掾時,和崔琰一起主持選拔人才,曹操對眾人說道:“日出於東,月盛於東,凡人言方,亦復先東,何以省東曹?”

可見曹操對毛玠的評價很高,後來因崔琰含冤而死,毛玠也被人誣告,被罷免了官職,毛玠之子毛機擔任郎中,仕途不順,最後辭官回鄉,之後毛氏子弟漸漸淡出朝堂,毛家與典家世代交好,兩家還有姻親關係,故而崔治有此問,覺得典興前來洛陽定是為了謀職,那麼毛髦也應該一同來了才對。

“毛髦去拜見汝南亭侯(和鬱)了。”

典興也好奇的瞧著那些竹雕,笑問道:“這些竹雕都是從哪裡弄來的,花了多少錢買的?回頭我也找人雕刻一個去,擺在書房裡也裝一回文雅。”

崔治聽後翻個白眼道:“典興,若是你真想要裝文雅,還不如先換掉你這身衣服,什麼顏色不好,偏要選雪白色,顯得你的膚色更黑了,人家徐俊義也整日練武,可是長得白白淨淨的,不像你跟個黑炭頭一樣。”說完就徑自走開了。

典興急了,也大步走了出去,嚷嚷道:“崔偽善(崔治字為善),又在拿我開涮,你別走,敢不敢跟我比劃比劃!”

崔治就是個嘴欠的人,管裕現今住在崔府,也時常被崔治調侃,上回管裕和崔意一起用飯,崔治便笑說,‘管裕,我們崔府的飯菜是不是很合你的胃口,我真是羨慕你,怎麼吃都不胖。’

管裕當時感覺甚是尷尬,都不好意思再繼續吃了。不過典興受不了這樣的嘲諷,立即趕上去,崔治不肯理他,他就不迭的說要比武,崔治就說他武功一般,如何比武,只能比文了,典興卻說自己不通文墨,比文對他不公平,兩個人就這樣爭論不休。

盧琛望著他們二人遠去的背影,不禁笑道:“典兄還是這樣的脾氣。”

“前一陣子裴都督已經在捷報上奏明瞭徐俊義作為前鋒攻破成都之功,皇上大加稱讚了徐俊義的勇猛善戰,蘇慎已被外放至扶風任太守,皇上有意讓徐俊義擔任左衛將軍。”

崔意淡淡說道:“羽林督這個位置上必然也是要換人的,或許典興來的正是時候。”

西晉羽林督統率羽林軍士,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