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已定。
再沒有更改的可能。
朱婉卿思慮中,殷問酒再次開口道:“紀梨如何了?”
提起此事,她今日去看紀梨時,那小姑娘心情不錯,說是昨日出去曬了太陽。
“一個蒙面的姐姐?”
朱婉卿點頭,“她是這麼說的,人很親和,這人便是你之前說的那個人嗎?”
“是,她叫千南惠。”
“她是什麼人?”
殷問酒笑道:“這話,太子妃該去問周昊,他想你能拉攏我,我又怎好離間你二人的關係。”
朱婉卿心下確實不安,紀梨管她叫姐姐,便說明年紀並不會很大。
皇太孫雖記在她名下,可終究不是親生。
而周昊有很多事,是她不能聽,不能問的。
送走太子妃後,她坐著樓府的馬車,去胡記堂擺問診攤。
殷問酒許久未親自坐診,今日出攤,瞬時引來不少人。
樓知也親自帶了兩個兵馬司的官兵來維持秩序。
官兵吆喝著:“莫耽擱殷姑娘時間,閒著問好的人自覺退出隊伍!”
樓知也坐在藍空桑的長凳一端,“剛過來的路上,見著了劉家的人。”
那人之前是服侍劉素和的一位媽媽。
樓知也見過此人幾次。
“有何不妥?”
他壓低了聲音,“劉起現如今,還是太子的人,劉家內閣三品大臣之家,一位媽媽何至於佔這個便宜?”
“劉起找我能有什麼事?難不成是劉素和要感謝我?”
樓知也搖頭,“若是簡單感謝最好。”
“熱傷風,尋常方子……”殷問酒看病聊天兩不誤,“沈鄴的事,速度很快,我在來的路上便聽到人在談論。”
“主要還是他有這個本事,萬諫書堂這兩年好幾篇教學文章,究其根本,發現都是沈鄴的筆跡。
王爺發現他不是無從起,他明面上久病臥床,實則連你這個大紅人都瞭解頗多。”
兩人低聲細語,湊的自然近些。
對面問診的乞者笑道:“這大周男子三妻四妾就是正常,依我看啊,有本事的女子也該如此,你說是吧殷姑娘。”
殷問酒回道:“當然。”
附近好些人鬨笑,“殷姑娘,我家小子長的很是不耐,要不要也相看相看呢?”
“你家小子,哪能和王爺相比呢!”
“是啊,怎麼也得和王爺與樓指揮使這樣的男子平齊,殷姑娘才能看入眼嘛。”
“那這上京城,我一時還真想不起誰來。”
“國公府的小公爺是個有本事的,哎,你們聽說沒………………”
話題被帶開,圍繞著沈鄴討論了起來。
劉家的媽媽不知不覺間已排到前來,樓知也輕咳一聲。
殷問酒伸出雙指,搭上那媽媽的脈。
動作之間,袖口處被塞入一張捲成長條的紙。
“姑娘好,我是素和的奶孃,我家小姐有些話想對你說,都在信裡了。”
她給人開了一張安神湯藥,點了點頭。
隨即藉口用飯,換了胡記堂的大夫前來坐診。
胡記堂後院,殷問酒展開那封信。
殷姑娘,見信安好。
應天府一別,匆匆過去數月。
最初的不適應,到後來與街坊相熟,日子普通的過,倒比之前更鬆快些了。
陳知府家的娘子每隔半月,便會來看我,我們二人雖說年紀有差,卻處成了知己。
我知道你有留話,讓他們多加看顧我,以往對你那般,這命,卻還是你救下的,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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