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獻忙奔回房。

殷問酒坐在床上,除了滿眼的不可置信外,似乎沒有其他傷害。

“怎麼了?”

卷柏也跟著一起進了房門,只覺得殷姑娘的表情看著並不太好。

殷問酒盯著周獻,伸出了手,周獻握住後,才感受到她在輕微的顫抖。

“究竟怎麼了?是咒怨?”

殷問酒被他包在手心的手,冰涼。

她挪動兩下,更靠近周獻些,“是咒怨,咒怨……是青兒。”

“怎麼會是她?你難受嗎?”

殷問酒搖頭,“不難受,鈴鐺只是響,並沒有怨氣壓我。”

她的驚恐,像一種後怕,來自她親手把郝月青的屍骨送了出去。

卷柏忍不住問:“什麼意思?郝月青的怨不是自行散了嗎?又來了?”

是啊,又來了。

或者說,壓根沒散過。

殷問酒的臉色極其難看,“你在時,鈴鐺只是響,我感受不到任何,你走後,我面前出現一個畫面……”

周獻問:“什麼畫面?”

“蕭澈抱著青兒骨灰盒的畫面!”

她拽著他的手格外用力,“周獻,蕭澈自應天府出發回南寧府,一個月了吧?”

“對!”

殷問酒幽幽道:“一個月,該是到了……”

“真的是他?”連周獻也是一副難以置信,似遭雷劈的表情。

即便準備動身前往南寧府,周獻打心底並沒有對蕭澈有多少懷疑,只是殷問酒不放心。

而他想著,就算查不出蕭澈有什麼問題,從蛛絲馬跡查查巫女,或許能問出她身上的蠱毒。

他雖勸說殷問酒養的是蠱王,且並沒有對她不利的行為。

但這種未知又不可控的東西養在身上,終究是隱患。

若真的是有人能以此拿捏,要她的命,是不是隻在瞬間?

如今人還未出發,郝月青的事便已有了反轉。

此刻天還黑著。

他們卻毫無睏意。

殷問酒:“三天也不等了,天亮便出發。”

“卷柏,找一空瓶來,我放些血。”

卷柏去了。

周獻還握著殷問酒的手,“鈴一直響,你一個人要怎麼去?”

“不會一直響,現下我已知道是她了。”

以解樓羨中的怨來說,她聽到鈴聲,成為解怨人,便算達成契約。

而青兒的怨鈴,此次輕柔的不像話。

好像知道頭一次讓她受苦了般。

“周禹那邊,提前出發會有難處嗎?”

“沒問題。”就算有難處,他也會解決。

但蕭澈有問題,那便證明他在秦淮河時是有備而來的等著他們。

此次他們去南寧府的危機,就更大了,他更不可能讓殷問酒一個人去。

禹王出行,為著安全,帶上一支軍隊都是正常。

現下,怕是得安排上兩支。

等著天亮還有兩個時辰。

卷柏送來空瓶後,退了出去。

周獻勸著殷問酒躺下再歇歇,想一想,蕭澈是為著什麼目的,或者說,周昊是為著什麼目的。

兩人平躺,瞪著床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殷問酒:“周昊的目的是陰生子,陰生子已成,於他來說,就算完結啊。”

周獻應了一聲。

確實。

“假設如五嫂所說,害郝月青失蹤的人是蕭澈,是蕭澈與巫女達成某種利益交換,他和周昊處於兩條不想幹的線,那蕭澈的目的,能是什麼?”

這個緣由,怕是隻能等到了南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