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昊訝異的看他一眼。
周獻依舊僵著五官,好似剛才說話的人並不是他。
梁崔日著官袍,一路唸唸有詞在前方開道。
觀之神色,並無異樣。
藍空桑綴在後頭隊伍裡,遲遲尋不到機會近身。
沒想到,不知不覺間倒是與周時衍只差了一個身位。
男子太過瘦弱陰柔,哪怕兩人身高差不多,也襯的藍空桑看著更為挺拔。
周時衍先開了口,道:“藍姑娘是嗎?殷神醫的侍衛。”
藍空桑長相英氣,加之一身男裝,第一眼並不容易讓人看出實為女子。
她淡淡地“嗯”了一聲。
周時衍看一眼前方扶棺人的背影,又道:“殷姑娘一人在獻王府?”
藍空桑皺眉看他一眼。
周時衍給人的感覺並不舒服,陰冷冷的。
就像,停在腳邊的一條毒蛇,吐著蛇信子試探著,隨時一躍而起釋放出齒間毒液。
見她不應聲,周時衍也不惱,繼續道:“七皇叔如今,可比殷姑娘要安全的多。”
他在暗示什麼?
“藍、刀客,我們曾在侯爵府見過,那次,殷姑娘還為我把了脈。”
藍空桑頭皮發麻,哪裡還管的上什麼時候與梁崔日說話。
她深深看上週時衍一眼,“來的及?”
從入宮到現在,已然過去這些個時辰。
周時衍笑道:“或許,誰知道呢。”
藍空桑穩了穩神,“是誰?”
周時衍反問:“還能是誰?”
藍空桑:“為什麼和我說?”
周時衍又望了一眼前頭的扶棺人,似發出了一聲嘲笑,“誰知道呢。”
藍空桑沒再說什麼,她隱出人群,招來一暗衛。
“我回王府。”
暗衛不解道:“藍刀客為何?趙後薨逝,獻王病重,太子黨若有人趁機……”
這也正是殷問酒的擔憂,所以今日才讓藍空桑隨行,因為她並不信任周昊。
周獻是拉朽術至要一環,若是他非借命而死,對於周昊來說便是最好的。
他死,皇帝借命不成,自然不會立馬威脅到周昊的性命。
而蕭澄與周昊必然也不盡信殷問酒,便造成了兩方牽制的局面。
更何況還有一個未定性的周時衍。
但周時衍的話,無法讓藍空桑不憂。
哪怕獻王府同樣暗衛重重。
藍空桑快速交待道:“皇帝也不會讓周獻死,反倒是殷問酒一人在王府……”
眼下或許希望她死的人更多……
暗衛很快反應過來,“明白,藍刀客放心去。”
……
繁雜儀式終於落定時。
哭聲也漸歇下來。
回程路上,周獻四下尋不見藍空桑的身影已然多時。
只以為她又躲在了某個暗處,但心中還焦急殷問酒的交待,回程才是最好與梁崔日搭話的時機。
他招來一暗衛,問道:“藍刀客?”
藍空桑走後,暗衛並未及時告知周獻,便是怕他還未完全清醒下,非要鬧著回府。
眼下也怕。
於是回道:“藍刀客在暗處。”
周獻:“她有任務。”
暗衛:“不用做了,王妃後面又交待的,說是必須得面聊才行。”
周獻疑惑,他怎麼沒聽見。
回程的隊伍走的沒有來時講究,梁崔日漸漸落後,停在周昊與周獻面前。
單獨接觸皇子,欽天監大忌。
同時接觸,便說不了什麼秘密,也不是為誰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