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人看到聶蒼朮到來,心中本是歡喜,然而看見那十數具殘缺不全的屍體後,心情又很是複雜,嘆息道:“你若再來的晚些,真的要無法收場了!”聶蒼朮罔知所措,不知如何作答,沉聲問道:“發生這等大事,為何不見諸位長老?”秦立人搖頭道:“還在二十里外的逍遙谷內閉關,若非如此,我也不會讓忍冬他們兩個出手,本想先擒了陸遠山,不料竟是這種後果。”

聶蒼朮微微頷首,心道:“如此,忍冬怕是與武當結下仇怨了,就算秦掌門不追究,等那些長老出關,也定然不會善罷甘休!”聽秦立人咳了兩聲,又問:“你的傷勢如何?”秦立人擺了擺手,看著陸遠山道:“被他鑽了空子,受了兩拳,不礙事。”

陸遠山此刻一臉戒備,他不記得忍冬,卻認識聶蒼朮,自知對上二人毫無勝算,掃過秦立人頸上傷口,暗暗盤算了片刻,有心出言嘲諷:“師弟,你這掌教真人倒是很讓我意外,萬事總喜歡倚仗外人!”

聶蒼朮怎會不知他的用意,冷笑一聲,反唇相譏:“哼,像你這等忘本負義的無恥之徒,哪個不想將你剝皮抽筋,殺而後快!”秦立人亦是嘴角微顫,毫不客氣的回應道:“你早已被逐出武當,不要再叫我師弟!另外,你也無需激我,當年因你之故,忍冬身受重傷,今日他師兄為他報仇,自是理所應當!”

陸遠山聞言,轉頭看向渾身是血的忍冬,終於有了些許印象,目光掃過那些屍體,再次有了主意,冷笑道:“呵呵,他殺了你這麼多武當弟子,難不成你也要當做無事發生?”然而正當他暗暗得意,想看秦立人為難之時,一道青綠色倩影倏然而至,輕盈的落在秦、聶兩人中間。聶蒼朮心中一驚:“好俊的輕功!”同時又聽她譏諷道:“聶大哥說你無恥,還真是沒有冤枉你,你來說說,那被殺的十幾個弟子,可有一個是武當派的?”

秦立人身體一僵,與聶蒼朮四目相對,二人同時明白了程爾若話中所指。陸遠山眼見把戲被拆穿,面色變得極為難看,怒視著程爾若在心中暗罵:“小賤人,壞我大事!”

程爾若聲音不小,落在全真一派弟子的耳中,人群中頓時掀起一陣騷亂,一個年長些的弟子忍著血腥氣上前,將那些屍體以及被聶蒼朮打暈的幾個弟子一一翻轉過來,待看清了最後一個,連忙起身對著人群喊道:“確實沒有一人是我全真一派的弟子……”

話聲剛落,忽聽見一陣陰惻惻的長笑從紫霄殿屋頂傳下:“陸遠山,你果然是個廢物,白白折損我這麼多宮人!”聞聲望去,只見一個灰袍男子一躍而下,身後跟著幾十道黑影,看清了這些人特有的裝束,全場弟子一片駭然,不約而同的拔出了長劍,而在所有人失神的片刻,陸遠山已然極速越過聶蒼朮等人,飛掠至那些人面前,對著灰袍男子躬身抱拳尊了一聲:“護法!”

這個動作落到全真一派弟子的眼中,頓時讓他們怒火中燒,怒氣中更包含了無盡的羞恥感,先前走出那人連聲發出質問:“陸遠山,你身穿武當掌教道袍,為何對著武當死敵這般卑躬屈膝!你說當年只是不服林師兄,從未下過毒!你說那群黑衣人的出現只是巧合,你並不知他們是何身份!你說從未背叛武當,一直躲在深山之中修行,只因看不過掌門偏袒正一打壓全真,才來幫助我們!”繼而又指著眼前的黑衣人以及地上的屍體怒聲問道:“那你現在再來說說,他們是誰,這些人又是什麼時候混進來的!”

……

程爾若聽的仔細,聽到最後不由撇了撇嘴,挖苦道:“真不知你們是修道修糊塗了,還是故意在此裝瘋賣傻。”秦立人也是氣的渾身發抖,指著全真一派的人群怒喝:“給我住口,往日裡便不好好修道,如今聽別人隨便挑唆兩句,就做出這等蠢事!”

眾弟子一陣汗顏,齊齊對著秦立人屈膝而拜,方才那年長之人一臉的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