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連連告罪:“我等不明事理,還請掌教責罰!”

那灰袍男子揹著手往前走了兩步,目光掃過這群低眉搭眼的全真弟子,最後落在秦立人身上,嗤笑道:好一個武當掌門,還真是威風啊!”秦立人雙眉攢聚,正要開口,忍冬已早一步來到他身前,出聲罵道:“少在那陰陽怪氣,武當掌門威不威風,還輪不到你來評判!”程爾若拍了拍忍冬肩膀,衝他豎了個大拇指,也對著那人說道:“不錯,金鱗宮護法我們不是沒見過,那姓陸的小人怕你,我們可不怕!”

此話一出,又引得陸遠山跳將出來,指著程爾若罵道:“小賤人……”然而這三個字剛剛出口,就見兩道身影同時閃動,向著陸遠山疾速飛去,常青冷聲怒喝:“狗雜碎,我宰了你!”猛地一拳轟出,陸遠山見拳風簌簌,嘴邊的話生生嚥了回去,倉促應對下慌忙揮出一拳,與常青拳頭對撞在一起。常青盛怒一擊,竟將陸遠山震退了數步,正要再次出拳,那灰袍人已然對著他的要害拍出一掌,好在忍冬從一側貼近,刀劍齊出,拼盡全力化解了這道掌勁。

那灰袍人見到忍冬刀劍寒光閃爍,心中暗讚了一聲,但也未將二人放在心上,又是雙掌一推,只一招便將二人齊齊擊退了回去。聶蒼朮一把拽住常青,看他目有血絲,心中一怔,不動聲色看了一眼程爾若,有所意會,勸道:“不要衝動!”

那灰袍人看著常青,眼神中盡是輕蔑:“小輩,不知死活,既然嫌命太長,今日我就收了你們,記住本護法的名字,金鱗宮皇甫逸,免得下輩子不知道找誰報仇!”

聶蒼朮見對方驟然出手,連忙動身迎了上去,秦立人又咳了兩聲,嘴邊不斷有鮮血流出,隨手抹去後問忍冬:“你傷勢如何!”程爾若已將金瘡藥撒在忍冬腹部,忍冬一把扯爛衣衫,將傷口纏了兩圈,晃了晃有些發懵的腦袋,應了聲:“無事!”秦立人微微頷首,對著三人輕聲吩咐道:“我同聶兄弟鬥那護法,你與常青攔住陸遠山,程姑娘護好自己。”交代完,又看向全真一派的弟子,沉聲道:“此番是我武當劫數,莫要再內爭,結玄武龜蛇陣!”兩派弟子眼下也沒了心思再去爭長論短,紛紛揮劍結起陣法,與那數十名黑衣人纏鬥在一起。

皇甫逸本出自秦地望族,乃是東漢名將皇甫嵩後裔支脈,自小得習家傳絕學,拳腳了得,後因家世衰敗,不得已流亡於外,本欲往遼東參軍,卻在途中偶遇木昭,欽佩其為人,從此跟隨,共創金鱗宮。然而見識了朝廷日益腐朽,逐漸對木昭仁德之心產生懷疑,繼而越發向木灼靠攏,成為他手下心腹,性情亦越發殘暴。此時在聶、秦二人合圍之下,依然可以得心應手,十幾回合不落下風。

聶蒼朮拳掌輕靈隨意,秦立人招式剛柔相濟,二人均是道家根基,配合起來相得益彰。皇甫逸眼見二人攻勢越發巧妙,心中漸漸警覺:“若再讓這二人攜手共進,只怕今日要栽在此地。”同時暗運真氣,臂骨喀喀作響,砰砰兩拳,向著二人猛地揮出,聶蒼朮腳掌轉動,側身躲過;秦立人雙掌前探,穿過拳頭,撫住對方手腕,向旁一撥,洩去他的拳勁。皇甫逸與秦立人近身相搏,頓時感受到對方氣息不穩,心中一喜:“我倒忘了,他方才與陸遠山交手,已是受了內傷,現在看來,似乎傷得不輕……”如此想著,突然極速揮出幾掌,掌掌對著秦立人要害之處。

張真人所創太極拳,本就以靜制動、以柔克剛、以慢勝快、以巧勝拙,秦立人悟性奇高,拳法也已登堂入室,然而他內力終究比不得祖師二三,眼下不知為何,真氣凝滯流轉不通,被對方突如其來的猛烈攻勢打的猝不及防,手下拳法頓時失了節奏。聶蒼朮看狀況不對,連忙近身相助,拳掌齊出,不料皇甫逸並不出手反擊格擋,一味的閃避間不斷尋找破綻,一掌接著一掌對著秦立人猛擊,秦立人連連化去數掌,對方掌法也越發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