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木昭絕學“釋迦掌法”,每一式都有開山碎石之能,極其消耗內力,本是依排位向十護法各傳一式,作為陣法使用,不可互傳。神荼島後,木昭見己方死傷慘重,便將其盡數傳與柯白薇。木昭離宮後,剩餘四位護法相互傳習,除南黎得柯白薇私授“三獸渡河”外,其餘三位各會四式,分別是南黎所習“夢幻泡影”,韓峰所習“向上一路”,張武陽所習“頑石點頭”,以及皇甫逸所習“四大皆空”。眼下皇甫逸意在速敗秦立人,也不顧內力損耗,竟將這四式連連揮出,逼得秦立人不斷後退。聶蒼朮之前打他不中,此時又見他掌勢駭人,連忙守在秦立人身旁,欲要一同接下這四掌,然而皇甫逸目標之於秦立人,這四掌掌勁全數打在他身上,秦立人化去前面兩掌,還是被後面兩掌擊中,噗噗吐出兩大口鮮血,倒飛了出去。
另一方的忍冬手扶寶劍半跪在地上,眼睜睜看著常青與陸遠山斗得焦灼,幾次嘗試著站起,卻都因頭腦昏漲,眩暈的厲害而失敗,目光掃過場中,百餘位武當弟子將金鱗宮人圍在陣中,不時會有一個黑影倒下,心下稍寬:“這武當陣法著實厲害,到此刻竟無一人受傷。”正想著,卻見秦立人忽的吐出兩口鮮血,大驚之下連忙呼喚程爾若,喊了好幾聲都未見回應。常青聽見喊聲,也是注意到程爾若沒了蹤影,又見秦立人受了重傷,心中一急,手下招式猛然變得狠辣,不見了“逍遙”,“無為”之靈動多變,招招充滿殺意直突中門。陸遠山先前戰了幾番,也是不甚好受,此刻見常青拳掌速度陡然變快,竟是成了虛影,頓時手忙腳亂,哪裡還有太極拳法半點影子,接連中了幾記重拳,吐出好幾口血,身體一軟跪倒在地。
常青看他奄奄一息,一腳將他踹翻,瞬間踏著輕功,扶起忍冬來到秦立人身旁,轉頭看到聶蒼朮仍在苦鬥,想到忠州城那一戰,咬緊牙關,腳下一躍衝了過去。
看到又一人攻來,皇甫逸忙收了拳掌,向後急退拉開一段距離,這才發現陸遠山軟塌塌的倒在地上,不由怒罵出聲:“廢物果然是廢物!”聶蒼朮見狀,又恐他突然出手,邁出兩步擋在常青身前,此等畫面與忠州城一般無二,倒讓他想起了揮之不去的疑問,出聲問道:“皇甫逸,你可知遼東大俠聶勝!”
皇甫逸方才還在怒罵,乍然聽到遼東大俠這個稱號,不由神情一變,轉過頭注視著聶蒼朮,瞳孔不斷收縮。良久,終於是想起了那個身影,不禁有些驚訝:“你是……他的兒子?”
聶蒼朮聞言,喜怒參半,強忍著激動應道:“不錯!我是!告訴我,我爹到底是怎麼死的!”
皇甫逸微微搖頭,嗤笑道:“你既已有了答案,何必多此一問,怎的,想要報仇?只怕你還沒這個本事!”說著話又是向聶蒼朮揮掌攻來,聶蒼朮還想再問詳情,哪料他果然又是突然動手,心中惱恨,不再躲閃,與其對起掌來。常青看的心驚,卻不願再讓師兄獨自對抗強敵,便也踏著步子,圍了上去。師兄弟二人使出同樣招式,初交手還讓皇甫逸有些應接不暇,打了二三十合,倒讓他漸漸摸清了路數:“這等水平,還想報仇,先保住命再說吧!”聶蒼朮見他又是一掌揮來,心中暗驚:“這人內力怎得像是用不完一般!”連忙雙拳齊出,與他掌面對撞,竟是粘在一起。常青抓住時機,縱身一躍,向著皇甫逸頭頂拍下,不料皇甫逸竟在與聶蒼朮對峙之時,仍能分力揮出另一掌,三人拳掌相交,陷入僵持。
三人互拼內力,誰也沒了後手,只需一劍揮出,便可將敵人梟首而亡。皇甫逸看到忍冬顫巍巍的站起了身,心中大驚:“方才那四掌過於耗費內力,竟能被這兩個小輩拖住,眼下只有以重傷為代價撤掉掌力,不然還真要喪命於此了。”想到此處,餘光瞥過陸遠山以及僅剩的七八名宮人,咬了咬牙,突然收回掌力,隨著一大口血吐出,藉著常青二人的拳掌餘力,一踩地面,不做半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