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山雙眉微皺,瞥了眼忍冬左腹的劍傷,眼神有些耐人尋味,他再度打量起忍冬,想了半晌,還是記不得他到底是誰,只得出聲問道:“你是何人?”

忍冬聽他有此一問,怒意盛起,咬牙切齒的冷聲應道:“七年前,你勾結金鱗宮,叛出武當派,殘殺同門師兄,正因如此,我被那白衣妖女所傷。”

陸遠山聞言,搖了搖頭,輕聲譏笑道:“原來當年你也在場,本來就該死的人,卻讓你多活了七年,既如此,今日我就收了你的命!”

話聲剛落,陸遠山倏地出手,執劍便刺,忍冬有所感悟,刀法越發穩重,提刀與其鬥在一起,陸遠山劍法凌厲,忍冬刀勢兇猛,二人以快打快,以狠對狠,一個想要報仇雪恨,一個想要殺人立威,都不再有任何留手,不尋破綻,不找漏洞,只是一味對砍,刀劍碰撞之聲,響徹紫霄宮,直聽得眾人膽戰心驚。常青站在正一派陣營前默默觀戰:“二師兄方才的狀態,應是有所領會,沒想到竟有如此提升。”心中這樣想著,眼睛卻不停的望向不遠處的矮峰。

與此同時,廣場上的二人已然又鬥了十幾個回合,陸遠山依舊遊刃有餘,反觀忍冬雖精進不少,內力卻維持不住,還是又落入下風,隨著刀劍再一次碰撞,二人同時後撤幾步。看忍冬不斷喘著粗氣,陸遠山嗤笑一聲:“怎得,這就不行了?”常青見勢頭不妙,連忙上前護在忍冬身邊,不料卻被他一把推開,正錯愕時,只聽他正色道:“我的仇,我自己來報!”

常青心中一緊,他知道忍冬的脾氣,眼下若是強行出手幫忙,只怕會適得其反,正不知如何是好,卻見一道倩影飄忽而至,盈盈下落至二人身前,常青看到來人,心中大喜,忙問:“程姑娘,秦大哥可出來了?”

程爾若也不答話,微微一笑,對著廣場外揚了揚下巴,眾人隨之望去,果見秦立人手執寶劍站在不遠處,原本還在叫囂的兩方弟子,見到掌門出現,頓時停止了謾罵。秦立人默不作聲,緩緩走到陸遠山面前,二人距不過三尺,陸遠山見秦立人神色平靜,心中仍然警惕,面上卻是微微一笑道:“三師弟,別來無恙啊?”

“為什麼?”

“什麼?”

“我問你為什麼!”

眼見記憶中瀟灑不羈,超逸絕塵的三師弟突然露出這般滔天的怒意,饒是陸遠山多麼不堪,此時心頭也是有些觸動,他默默注視著秦立人,良久,這才幽幽嘆道:“我不明白,我到底哪裡不如他,他資質凡庸武功平平,只是個死讀書的呆子,師父卻要將掌門之位傳於他!”

“為了這個虛位,你便可不念十數年手足情誼?”

“我沒想殺他!”

“可是他死了!”

陸遠山搖著頭緩步後撤,提劍指向秦立人,語氣中滿是不甘:“秦立人,你現在有資格說我了!你是武當掌教,自然可以如此冠冕堂皇。”

秦立人目光黯然,像是被抽光了氣力,低頭看了眼手中長劍,搖了搖頭,伸手一揮拋給忍冬,忍冬接過長劍,滿眼震驚:卻見這劍身長有二尺七寸,劍寬一寸三分,通體清亮如玉,三脊色紅似血,刃光如電,寒芒四射,劍柄上刻有赤色鳳頭,栩栩如生,與劍脊相連,好似活物。

陸遠山見他丟了兵器,挑眉問道:“你這是何意?”秦立人微微搖頭,看著陸遠山的裝束,無力說道:“你身穿卦袍,頭戴五嶽,儼然將自己當做一派掌教,既如此,我便讓給你吧。”陸遠山怔了一下,又是冷笑道:“師弟,莫要天真了,這個位置本就應是我的,又何須你來讓!”說罷提劍便刺。

秦立人卻是無心躲閃,他要證實一下,這個自小同吃同住的師兄是否真要殺了自己,不過他這樣想,忍冬二人卻是不肯,看見陸遠山出手,同時縱身躍起攻了過來,常青步子快,先出一掌,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