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身上,這劍擦著秦立人的脖子劃了過去,割出一個細微傷口。陸遠山見長劍偏離,左手揮動劍鞘,逼退了常青兩步,正要抽劍再刺秦立人,卻聽“叮”的一聲,長劍應聲而斷。

忍冬頗為驚訝的看著手中的隕鐵劍,他方才與陸遠山交戰,也動過依靠鳴凰刀斬斷對方長劍的念頭,只是對砍這麼多回也沒有如願,眼下卻輕而易舉的做到,不由精神一震,力貫劍身,再次橫劍斬出,劍鳴聲響如鳳啼。陸遠山雖略感訝異,卻不慌張,隨手擲出斷劍,身體悠悠晃動,動作緩慢卻是緊貼著劍鋒堪堪避過。忍冬微微皺眉,接著砍下一刀,還是未曾命中,倒讓他晃動身軀,離遠了幾步。

陸遠山拉開距離,左臂半環,右掌前探,左右手互成陰陽,架起一個起手式。常青心頭一顫:“武當太極拳!”連忙移身來至忍冬旁邊說了聲:“師兄小心!”忍冬默默點頭,眉眼冷了幾分,左手持刀,右手執劍,雙手同時舞動,再度向著陸遠山極速衝去,陸遠山冷聲一笑,邁動步法,迎刃而上,他腰腿潛轉,雙手圓環,避實就虛,借力打力,並不與忍冬有任何接觸。

常青看陸遠山步法自然穩健,虛實相宜,不由眉心緊擰,輕聲說道:“這步法與我逍遙步法好生相似。”秦立人出言解釋:“令師曾於武當鎮山劍下悟道,相似倒也合理。”

常青聞聲看去,秦立人頸上還在流血,忙出聲關心道:“秦大哥,你的傷勢如何?”秦立人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礙,目光一直注視著交戰的二人:忍冬雖有神兵相助,奈何卻是招招打在棉花上,讓他有力也使不出來,越打越是急躁,幾次露出破綻,均被陸遠山抓住機會,身上已是受了好幾拳。程爾若走到秦立人身邊,將隨身攜帶的金瘡藥抹在他的傷口上,又注意到忍冬腹部已然殷紅一片,擔心的問道:“秦大哥,忍冬是不是有些招架不住了。”

秦立人微微頷首,凝聲道:“忍冬比昨日精進不少,但內力與陸遠山還有不小的差距……”看了一眼仍在對峙的兩派弟子,眼瞼低垂,心想:“若我出手,無人壓制雙方,只怕全真一派會按耐不住動起手來,眼下幾位師叔都在逍遙谷閉關,倘若任憑雙方大打出手,必然死傷慘重。”正愁悶時,目光掃過常青,頓時眼前一亮:“常青悟性頗高,又是無涯仙長關門弟子,想來武功不弱,不如讓他與忍冬先擋住全真一派,我出手將陸遠山制服,問題便也迎刃而解。”想到此處,連忙將想法說與常青,見他點頭,又讓程爾若去勸住正一一派,程爾若有些無措的說道:“秦大哥,我只是會點輕功,身上並無半點武藝。”

秦立人微微一笑,寬慰道:“無妨,你只需將我的想法告知他們,他們向來與我親近,定會按我的意思做。”程爾若這才如釋重負的點了點頭。秦立人不敢耽擱,立時擺開架勢,踏起步法,疾速飛掠至忍冬身後,使出一招“攬雀尾”,環住忍冬身體,將他輕輕推了出去,忍冬腳下趔趄,噔噔噔後撤了好幾步,被常青穩穩扶住。

果如秦立人所想,在他動手的一瞬間,全真一派霎時紛紛拔出長劍,常青見狀,忙將計劃告知忍冬,忍冬原要繼續攻向陸遠山,此時聽常青說完秦立人的安排,雖心有不甘,也只得咬牙同常青迎了上去。

見到忍冬二人與全真一派交起手來,陸遠山不由冷聲笑道:“師弟,你莫不是在利用他們爭取時間,想先將我擒住?”

秦立人並不理會對方說什麼,輕輕撫了一下脖子,血又流了出來,痛感猶在,凝視著陸遠山,同時擺出太極起手式,沉聲道:“師兄,我還叫你一聲師兄,只因顧念年少情誼,如今這一劍也已將之斬斷,既如此,我便清理門戶吧!”最後一個字落地,秦立人腳步微晃,腰間使力,瞬間使出一招“雙風貫耳”,對著陸遠山頭部揮動雙掌,陸遠山見他攻來,冷笑道:“師父向來說你天賦異稟,我倒要看看,倒底誰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