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他多尋,從一棵樹後繞出一個高挑挺拔的身影,修長有力的手指將臉上那張白麵挑落,現出那張英俊凌厲的面容,鷹眸如炬,灼熱的視線一動不動停在花渡身上,開口無比凜冽,似是已忍至極限不耐煩道,“你還要玩到什麼時候?”
阿染一臉莫名,順著對方目光低頭看向懷抱的人,心底冒出不詳預感,只見那分外漂亮的臉微微抬起,微挑狹長的黑玉眸眼似揉歉意,唇角一勾手下微動,阿染嗅到危險隨即鬆手後撤,同時將別在腰際的彎刀飛速出鞘一擋,堪堪抵住遊蛇般飛竄的幾根銀絲,衝勁力道大的竟將他生生往後推至一尺開外。
而自己那‘壓寨夫人’輕鬆回過身正對他,面上笑意不減,幾個步子輕盈後移,退到那陌生男子附近,銀絲如蛇收回信子般縮回他髮間,陽光下搖晃的幾粒珠子異常耀眼,那平平無奇塗有外表的髮飾竟是武器,早間還在他眼皮底下仔細戴回去,阿染血紅著雙眼,握在刀柄上的手氣到發顫,他生平第一次對人掏心掏肺,怎敢騙他,怎能騙他。
“你究竟是何人!”阿染眼底盡是被欺瞞的憤怒,失了平日的從容,痛心質問道,他不曾用對方告知的稱呼喚他,是因為他知那定是個假名,希望日後坦誠相待時,喚以真名,眼下看來是等不到了。
“折花莊花渡,前來叨擾,承蒙寨主盛情款待。”花渡甚是有禮節的衝對方行拱手禮,大方報上名號。
“折花...原來是你...呵呵,話說客氣了,反倒是我們承蒙花莊主照顧多年,噬心確實好用,比舊時劣等迷藥好用上千倍萬倍。”阿染自是清楚在多年交易中,起大作用的利器來源,見他報上名號,定是衝噬心來的,而旁邊那位想必也來自八莊,他腦子轉的飛快,管那是何人,先把花渡拉下水再說。
“阿染,這手段在咱墨大莊主面前恐不太好使。”花渡自是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不過計劃中本來也沒覺得能避開這敏感問題。噬心來自折花不假,他衝此而來也不假,所以他將決斷交予墨肆,賭他是否願意替他翻過此篇,如果願意那折花自能摘的一乾二淨,若不願意也無甚,不就是接受八莊調查,他自有辦法應付,雖說會過上一段煩人的時間,問題也不大。然而若想以此挑撥離間,決然無用,這麼些日子相處下來,他相信墨肆對花渡為人的基本判斷力。
“呵,墨大莊主?沒想到我這偏僻小寨還能來大人物,一來來兩,真是蓬蓽生輝吶!”阿染恢復初見時的痞氣,森然笑道,“不過——能不能活著出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縱使他身居深寨,亦隨時瞭解外面變幻局勢,以備不時之需,這兩人敢隻身前來,將人扣下作人質,外頭的人就算殺進來又能耐他何。在他同這兩不速之客周旋間,不動聲色給手下打了暗號,不知不覺中,婦孺孩童已退下隱匿,看得見的地方放眼望去全是手握武器的壯丁,看不見的地方更不必說,定已設下重重埋伏,在阿染眼裡這二人早已淪入四面楚歌之境。
“誰告訴你,我們自己來的。”墨肆耐心聽他們聊完,雲淡風輕道,“更何況,就算只我二人,把這裡踏平綽綽有餘。”
毫無起伏的話語,卻讓準備圍攻這二人的寨民風聲鶴唳,更為謹慎的步步逼近。僵持好一會並未見有何異動,方推斷此人不過是在虛張聲勢。
阿染深深看向花渡,打算最後給他一次機會,第一次開口喚他名,冷漠的聲音夾雜本人都未必察覺的期許,“阿花,到我身邊來,我只說這次,我不在乎你是何身份所求為何,若你願同我在一起,我定不傷你,我發誓。”
“嘿這小哥,你不在乎我們可在乎!”花渡嘴角依舊掛著淺笑,都不用他開口,一屋頂不知何時竟悄無聲息坐立幾人,開口的正是一個坐在屋簷邊,垂下一條腿悠閒晃盪的裸足女子,生的極其嫵媚,青絲拂面,手裡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