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柳嬪和謝良娣兩人也看到了瑾悅,僅僅一個背影就能看出其身姿綽約,窈窕玲瓏。
謝良娣凝視著那抹背影,心中暗暗道:的確是個難得的美人兒,也難怪太子妃瞧了都妒忌。
柳嬪執起團扇遮住頭上的日光,語氣酸酸的:“聽聞是皇后娘娘提議將瑾側妃指給殿下,皇上這在下的旨。”
“你說……皇后娘娘如今漸漸不得寵,本該扶持新人以此固寵。這樣一個貌美的女子她不納進宮收為己用,塞到東宮作甚?”
“還是說……皇后娘娘見了這瑾側妃的容貌,怕往後過於得寵,自己控制不了?”
謝良娣聞言心驚膽戰的望了一下四周,見無人她方才鬆了一口氣,低聲道:“你議論皇上皇后怎麼還這般大聲,當心被人聽了拿去做文章。”
柳嬪聲音放低了幾分,卻不以為然:“這不是隻有咱們倆在我才如此說的嗎?皇后娘娘自己也容不下這般貌美的人,倒是塞給自己的兒子來膈應咱們。”
謝良娣長長嘆了一口氣:“你要適應這東宮一個又一個的新人,假以時日若是入了皇宮,宮中的妃嬪就更多了……”
“咱們要做的就是將孩子撫養成才,在太子心中爭得一席之地,來日入了宮也不至於被那些新人也壓了下去。”
說著,她牢牢握住柳嬪的手。
柳嬪也跟著點點頭:“你說得對,就是為了咱們的孩子,也得爭口氣,將來成為妃或是貴妃!”
在東宮,她這嬪位是到頭了,畢竟上面已經有了兩位側妃。只有盼著當今聖上大限後自己可以一舉封得高位了。
是夜,鍾離縉在長樂宮陪太子妃用膳。
太子妃夾起一塊魚肉細心的挑好魚刺後才放到鍾離縉碗中。
“殿下,今日臣妾去了一趟玉芙宮,許側妃今日胃有些不適,也沒用什麼膳食,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往日裡殿下都疼愛極了許妹妹,此番她受了委屈心中難受至極呢,殿下可要去瞧瞧?”
鍾離縉將魚嚥下,須臾才言:“昨夜孤就沒留宿在瑾側妃宮中,今夜定是要去瑾側妃宮中的。”
太子妃微微一愣,旋即點點頭,溫柔道:“是臣妾思慮不周,殿下近日就多陪陪瑾側妃吧,倘若冷落了她,被母后知曉了就不好了。許妹妹那邊,就由臣妾去開導一下。”
鍾離縉沉沉的“嗯”了一聲:“許側妃在東宮任性跋扈慣了,往日裡孤同你都寵著她。如今得些教訓也是應該的,這麼些年,她也該有些長進了。”
太子妃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含笑道:“殿下也是為了許妹妹好,可許妹妹恐怕以為殿下這是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呢!今日許妹妹還甚是委屈的朝臣妾訴苦。”
鍾離縉慢條斯理的攪著碗中的湯,徐徐道:“許忠自從女兒入宮後,倒是在孤背後做了不少事。”
“而瑾家是功臣之家,不久就要前往邊境交戰。”
“卿禾你說,孤應該向著誰?”
太子妃沉思片刻,恍然大悟鍾離縉所言。
正欲開口,就聽他又道:“朝中不允許一人獨大,東宮中亦是如此,她們倆若是平日裡做的不過分,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所謂君心難測,莫過於此。
倘若鍾離縉今日不說,太子妃恐怕要花一些心思才能琢磨透他的想法。
瑾家如今正風光,聖上自然不會讓殿下冷落瑾悅。
而許側妃之父,在朝堂上也是有一番作為的。
兩人的女兒都在宮中,皆囂張跋扈,他不會偏寵誰,甚至,他要讓她們相互制衡。
在聖上眼中,雨露均霑,懂得權衡朝臣,寵幸妃嬪也得看家世,這樣的人方才適合為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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