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翻起死者眼瞼,發現了點狀出血,蘇沫又用燭臺照了照死者的指甲,一切現象皆指向窒息,可是這死者既沒有被人扼頸,也未遭人捂嘴,如何會窒息而亡呢?
正在蘇沫沉思之時,越王問道:“你可查出死因了?”
蘇沫不由得背後發涼,畢竟自己有言在先,若是查不出,恐怕小命休矣!蘇沫強裝鎮定,將燭火放在死者口邊,果然在其口腔深處發現了異樣。
“她是窒息而亡。”蘇沫十分肯定地說。
越王稍微遲疑了一陣,道:“你如何判斷她是窒息而亡?”
蘇沫將燭臺放在屍體的頭邊,轉身對越王道:“王爺,你來一看便知。”
越王將身子微側,說道:“你說便是了。”
蘇沫尷尬地笑笑,將屍體上的白布蓋好,只露出頭部,說道:“死者的喉頭腫脹,咽部充血,所以堵塞了氣道,因而窒息,繼而死亡。”
越王見蘇沫用白布將屍體蓋住,便上前去,接著燭火的光看向那女屍的口中,果然如蘇沫所說,便道:“你的意思是她是自己憋死的?”
“這個……”蘇沫也不知如何解釋,但是越王這麼說也確實不錯,只好接著說,“差不多,不過有可能是她本是咽喉就有疾病,或者是受了外部的什麼刺激,引起了這種情況。”
蘇沫本想告訴越王,死者十有八九是過敏導致的哮喘,但是卻怕身為唐朝人的越王聽不懂現代醫學的名詞。
“所以,她的死是個意外?”
“嗯,”蘇沫正想如此說,但是想起自己的師兄常告誡自己,不能先入為主,自己若是說她死於意外,倒也並無不可,且省了很多麻煩,可是若這死者真是被人殺害,自己豈不是放過了殺人兇手,讓著正值豆蔻年華的姑娘枉死?
蘇沫十分猶豫,如果告訴越王此人死於意外,今天便可活命,若說她是被人殺害,自己未必能夠找出兇手,到時候小命難保。蘇沫明白,此間是自己的性命和死者的冤屈橫著,內心糾結萬分。
“真的,只是意外?”越王似乎也有些許不信。
“王爺,”蘇沫衡量之下,還是選擇了死者,決定為死者代言,“她的意外,很有可能不是意外。”
“怎麼說?”
“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死在城外,這本身就存在疑點,再加上她一身粗布衣衫,頭上簪著金飾,臉上薄施粉黛,她的鞋上沾滿了泥土,這一切加在一起,完全可以推測出她的意外,很可能有人在其中作梗。”蘇沫將心中疑惑說出。
越王看了看死者,微微點頭,蘇沫見越王似乎是認同了自己的觀點,便接著說:“她的鞋子,不僅底部沾滿泥土,鞋面上也滿是泥土,如果僅僅是在河邊走,鞋面上不可能沾有泥土;還有,她衣裙的下襬是破碎的,說明有樹枝刮破了衣裙,能讓一個大小姐刮破衣裙,鞋面也沾有泥土,只能是在樹林中奔跑所致。”
越王聽著蘇沫的分析,雖認為言之有理,但是面上卻沒有任何表情。蘇沫看了看越王,繼續道;“你看她的頭髮上,沾了一些細小的白毛,這大概就是讓她喉頭腫脹的原因了。”
越王用燭火照著死者頭髮,果真如此,越王說道:“這是柳樹上的柳絮。”
蘇沫點著頭說道:“那便對上了,柳絮,加上奔跑,這足以讓一個本身就體弱的小姐咽喉受到刺激,接著氣上不來,發喘,所以就……不對,現在的時日,怕是早已經沒有柳絮了吧?”
“有的”越王無比肯定,“我們在城北的郊區發現的屍體,北城門背陰處的柳樹,現在的時節還是有柳絮的。且北門距離護城河最近,她若是從北門出去,路過一片柳樹,再跑到河邊,只需要一刻鐘的時間便可。”
死者如何死亡,蘇沫已經清楚了,可若是要找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