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風雨樓是正廳里居中放著一張不大的臺子,臺子上直挺挺地躺著個人。蘇沫走近了,便知那臺子上的,其實不是人,而是一具屍體。屍體腹部膨脹地厲害,甚至能夠聞見陣陣屍臭,由於是白布蓋著,所以蘇沫只能大概推測。
“哼”
一聲輕哼傳來,可是蘇沫的眼前只有屍體,並無他人,難道是屍體發出的聲音?
莫非詐屍?蘇沫嚇得後脖頸一緊。
原來那臺子周圍放著幾盞燭臺,而四周卻是暗的,所以蘇沫只看見了屍體,並未注意黑暗中有什麼動靜。
“你不是挺膽大的嗎,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
蘇沫將食籃舉至頭頂,用透著虛偽的聲音道:“這是來給王爺送的膳食,小的只是……”她放下食籃,拔腿就跑。
黑暗中,蘇沫被人提起了後脖頸,甩到一面牆上,冰冷的牆壁和蘇沫的後脊背碰撞出一聲悶響,蘇沫痛得吸了口氣,接著就是一隻大手緊緊扼住了蘇沫的脖頸,蘇沫知道,只要那手微微使勁,自己的甲狀軟骨便會斷裂,接著機械性窒息而亡。
越王掐著蘇沫道:“既然是給本王送膳食的,為何要逃走?”
蘇沫後脊背生疼,面前越王隨時可要了自己的性命,眼淚便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滴落在那人的手背上。越王背對著燭光,蘇沫看不清面色,只感到扼著自己脖頸的手微微鬆了。
室內的燭火映著蘇沫梨花帶雨的臉,寫滿了可憐與委屈。如此情形之下,蘇沫縱然在劫難逃,卻也不想就此認命,她從嗓子中擠出了幾個字:“王爺……我或許……可以幫您。”
“幫我,就憑你?”越王十分不屑,掐著蘇沫脖頸的手又鬆了鬆。
“我幫你查清死因,找到兇手。”
越王冷笑了一聲,道:“你以為本王找不到死因,找不到兇手嗎?”
“您自然是找得到的,畢竟您是王爺嘛,才高八斗,膽量過人,只不過需要些時日,可是這屍體可等不了那麼久,這已經開始臭了,再過個半天,恐怕您這樓也要開始臭了,畢竟現在也是夏天了。”
蘇沫脖子上的手徹底鬆開了,她的一顆心終於又回到胸腔內了。
蘇沫縱然在危急關頭,也不忘拍個馬屁,奉承一番,畢竟是省廳裡待了那麼久的人,現在她把對付領導的一番話拿出來用了,果然有效。
“那好,若是你查不出死因,找不到兇手,本王便要了你的性命。”
蘇沫忙不迭地點頭。其實蘇沫幫李楨破案,還有其他目的,那就是希望能夠進入大理寺,成為一個大唐公務員,吃喝不愁,有俸祿可拿。
那蓋著屍體的白布開啟,那是一具女屍,惡臭襲來,不出蘇沫所料,屍體已經開始腐敗,綠色的靜脈網顯現了出來。
蘇沫將屍體的衣服一件件除去,她一人除去這死人身上的衣服十分費勁,她轉身看向越王,只見他將身子一轉,不再看向蘇沫。蘇沫只好一人把屍體上的衣服除去,只是褪下了衣服,蘇沫已經是滿頭大汗。
縱然如此,蘇沫也不敢休息,畢竟涉及到自己的性命,“可知屍體身份?”
“不知。”越王答道。
蘇沫微微搖了搖頭,不知屍源的情況下,破案要麻煩許多,且在沒有大資料資訊科技的古代,查起屍源來要費勁許多。
蘇沫先對屍體進行常規的屍表檢查,只見這屍體面板光滑,沒有任何傷痕,腹部開始泛綠,體表沒有任何可疑之處。屍體屍僵已經漸漸緩解,屍體上的屍斑按壓後沒有褪色,且都聚集在屍體的背面,沒有變化過的痕跡,可見死亡之後就一直是仰臥的狀態了。
蘇沫知道,但凡是女屍,都要檢查生前是遭受過性侵,只是無法做精斑預實驗,只能憑藉自己的一雙眼睛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