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親自跑一趟了,王啟文與徐輕之都不好意思再叫費大人忙活,於是請了費大人坐到一邊去喝茶,自己便查起了那箱官銀。

每錠官銀都有自己的獨特編號,這統共八十一兩銀子,又不是按順序排列好好的,所以王啟文與徐輕之一核,就核了一個多時辰。

核查完了,王啟文笑而不語。

這結果,與她料想的第二種可能相差無幾。

雖然這八十一兩官銀中,沒有一兩是雲建的,當然旭平縣的質銀記錄也不可能查到雲建的名字,但是,這當中居然有將近四十兩都是靳家的。

從表面上來看,靳家現在是旭平縣醉客樓的東家,有靳家的官銀流露到旭平縣的市場上,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可是,這些官銀可都是雲建給於明的,他又怎麼會有這麼多靳家的官銀?

況且王啟文剛剛才問了,雲貴妃與皇后娘娘可是不對付的很。那麼可想而知,雲家與皇后娘娘的孃家——靳家,也不會有多和睦。

既然不和睦,那麼自然也就不會頻繁往來,所以雲建有這麼多靳家的官銀,不是很奇怪嗎?

徐輕之也覺出了這裡面的彎彎繞繞,遂意味深長地看了王啟文一眼。

費大人見他們似乎是核查完了,便過來與徐輕之和王啟文又寒暄了一番,就拿著質銀記錄回去了。

官銀有問題,一般牽扯到的都是朝中大案,他一個只管質銀司的朝廷直屬官吏,實在沒有必要摻和到這些紛爭裡頭去。

貪汙腐敗也好,受賄枉紀也罷,都是他徐大人要調查的事情,他只管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便可輕輕鬆鬆的一年又一年。

回頭指不定他徐大人走了,他還能坐在質銀司總管的位置上,穩如泰山。

費大人人老話不多地走了,徐輕之才與王啟文道:“小姨父,難道雲大人是想揭發靳傢俬營酒樓的事情?”

因為王啟文只與徐輕之說了這些官銀是從雲建那裡弄過來的,所以徐輕之還並不知曉於明販私鹽的事情。

倒是王啟文心裡明鏡似的透亮。

她早就猜到了雲建是要打擊她的同時陷害別人,沒想到,他這回想幹掉的,是靳家啊。

其實,認真想想也不是沒有規律可循。靳趙兩家曾想要聯姻,趙家先被雲建借王啟文的手弄倒了,下一個,便也就是靳家了。

私營酒樓?

不,僅僅是這個罪名,怎麼夠扳倒皇后娘娘的孃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