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王啟文有一點不太明白,皇后娘娘並無子嗣,也不能跟四皇子爭什麼了,雲建為啥還咬著靳家不放,難道是想把雲貴妃直接捧上後位?

乖乖,雲家這野心夠大的。

當初毒得人家不能生育,謀人家大統之位還不算,這回連個清湯寡水的皇后也不準備給人家當了。

想到了這裡,王啟文不禁覺得,羅依依的那個證據真的是來得巧妙至極!

一張字條雖然不能拿到皇帝面前去定雲貴妃的罪,但是拿到靳家面前,在靳家人的頭上火上澆油,那肯定是妥妥的夠了。

看到王啟文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了泛泛冷笑,徐輕之問道:“小姨父可又是想到了什麼?”

“啊?”王啟文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看著徐輕之,決定在淺水區再灌他兩口水,於是道:“徐縣令啊,看在你小姨母的分上,我還想請你再幫我一件事情。”

提到了柳如眉,徐輕之精神立即抖擻起來,並且一點也沒有覺得王啟文是在準備坑他,連忙問道:“什麼事,小姨父請講。”

“也沒什麼大事。”王啟文說得輕鬆又輕巧,“就是想麻煩徐縣令,幫忙引薦一下靳家人。”

“靳家人?”徐輕之也不是個傻的,王啟文這麼一說,他立即就反應過來,道:“小姨父是想聯手靳家?”

“不錯!”王啟文欣然點頭,“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作為朋友,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靳家要被人陷害,而坐視不理呢?”

聞言,徐輕之暗暗撇了撇嘴,心想:這也不是陷害啊。

這靳家在旭平縣私營酒樓可是事實,只是他不是諫官,且一直也沒有什麼實證,又考慮到靳家是皇后的孃家,他才沒有輕舉妄動。

王啟文卻是不管徐輕之的心理,催促道:“行不行啊徐縣令?柳如眉也是支援我行動的呢,你可不要拖後腿。”

徐輕之:“……”總感覺他小姨父對他拿起了架子是怎麼回事?

不過,既然雲建想害王啟文,而王啟文又是他小姨母想保其一生平安順遂的人,那麼……

徐輕之狀似無意地瞥了一眼王啟文腰間的平安香囊,正色道:“這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小姨父若真的要見,自然是可以的,輕之儘快安排就是了。”

“哎……這就對了。”王啟文很滿意現在的情況,心情也好了許多,大著膽子拍了拍徐輕之的肩膀,道:“那我就不打擾徐縣令辦公了,走啦!”

然後一邊往外走,一邊指揮道:“錢大,銀子搬上。誒,那位小兄弟,麻煩再幫忙抬一下箱子。”

坐在回程的馬車裡,王啟文掀開窗簾子,看著這古代人來人往的質樸街道,雖不繁華,卻盡顯親切。

從六月到八月,她明明才來到這裡兩個月,而她卻忽然覺得,已經在這裡待了很久了。

久到……

她漸漸地習慣了這裡的生活方式,也不再想著回現代。

車軲轆碾過青磚石板,發出微微的響聲。

而這聲音還未傳到王啟文的耳朵邊,就淹沒在了周圍嘈雜的人聲裡。

說笑的,叫賣的,一聲高過一聲,在耳畔此起彼伏。

王啟文微笑著放下了車窗簾。

這裡,也是一個鮮活的世界。

夏喬前幾天也去參加秋闈了,也不知道會考出一個什麼樣的成績。

說實話,王啟文是打心眼兒裡希望他能考上個舉人啊,這樣才能回來狠狠地打梅紅的臉不是?

也不枉費王啟文又難得起了個大早,去送考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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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輕之的辦事效率很高,說給王啟文安排安排,第二天中午就給王啟文安排上了。

地點約在醉客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