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三兩刻鐘,謝煙屏緩緩睜開了雙眼,見肌膚已呈常色,起身對南黎施禮謝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南黎呵呵一笑,瞥了眼赫蒙,打趣道:“也難怪他對你如此覬覦,確實是個標緻的美人兒。”謝煙屏不以為意,看了一眼小師妹,見她已無大礙,便問:“敢問前輩此番前來,有何貴幹。”南黎微一皺眉,淡淡說道:“你既然知道了,卻仍要多此一問,看來還是不願歸順我金鱗宮。”謝煙屏道:“點蒼派傳承百年,晚輩不敢……”話未說完,便被南黎揮手打斷,她臉上不見了笑意,語氣也冷了下來:“點蒼派不問世事,我本不願以對待尋常江湖門派的手段對付你們,但你好像並不接受我的好意。”說著話,又從袖袍中掏出一個瓷瓶,續道:“既然如此,便將它服下吧。”
謝煙屏搖了搖頭,後退著說道:“請恕晚輩不能從命。”南黎挑了挑眉,嗤笑一聲道:“還真是倔強。”當即一拍手掌,立時便有數百號人應聲衝入觀中,謝煙屏看清了走在前面的幾人,臉色駭然:“這些人……峨眉掌門,青城長老,唐家堡主……怎麼會?”南黎注意到她的表情,嘴角微微一勾,笑道:“好妹妹,你可看見了?我並非是針對你點蒼一派,我金鱗宮主武功蓋世,有意一統江湖,除去你們,連他少林武當也躲不過去,你還是乖乖從了命吧。”說時遲,那時快,南黎倏然身子一動,極速掠至謝煙屏身前,她正自驚愕,反應不及,被南黎一把抓住,扼住下頜將蠱毒灌進她的口中,在其脖間一點,謝煙屏便不受控制的將毒藥嚥了下去。
謝煙屏嗆咳了幾聲,嗔目道:“你給我吃了什麼?!”南黎揮了揮手,赫蒙哼哼冷笑道:“蟻蠱!”舔了下嘴唇,繼續陰笑著說道:“中了我的蠱,你會覺得面板瘙癢,而且奇癢漸漸深入,最後連五臟六腑也似發起癢來,管你功力多高,也決計受不了這煎熬之苦,實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謝煙屏聞言,已是癱軟下去,恨恨的瞪著南黎,一咬銀牙,提劍便向自己脖間劃去,伴隨著點蒼弟子們的驚呼,南黎一掌將她長劍拍落,威脅道:“你若還敢自戕,我不會再攔你,但我會將你整個點蒼派盡數抹殺!”
謝煙屏頹然的望著一眾師弟師妹,嘆了一聲,又問:“你想讓我們做什麼?”南黎微微一笑道:“你無需擔心,我會定期予你解藥,只要你聽我命令,自不會讓你受那萬蟻食身的苦楚。”便即拂袖轉過身去,朗聲道:“留下幾名弟子鎮守山門,其餘人隨我下山!”
……
卻說聶蒼朮兄弟三人,自下了立雪臺,一路晝夜兼行,今日方到了少室山上,三人曾在少林寺居住過幾月,與寺內弟子相熟,守門弟子自然認得他們,便也不作通報,直接將他們引進寺院入了大雄寶殿。三人見到海元方丈,紛紛上前行了拜禮,海元口誦佛號還禮,笑道:“數月不見,三位施主依舊風采奕奕啊!”便即領三人去禪房休息,又著小僧去請普門禪師。
不多時,普門便唱著佛號走了進來,幾人好一陣寒暄,聶蒼朮適時問海元方丈:“不知大師可聽聞近日金鱗宮猖獗之事。”海元微微搖頭道:“願聞其詳。”聶蒼朮便將金鱗宮所作所為詳述了一遍。
聽聶蒼朮講完,普門嘆道:“金鱗宮野心不死啊。”又問海元:“師兄,不知你對此事有何見解?”海元道:“沒想到有這麼多名門正派受到侵犯,江湖上似要再度掀起腥風血雨了。”聶蒼朮道:“大師言之有理,這也正是我們兄弟來此的目的,家師令我們下山聯合武林同道共討金鱗宮,好免去江湖中即將到來的浩劫,少林寺乃武林領袖,還請大師能夠率弟子參加武林大會。”
海元道:“武林大會?”常青道:“不錯,明年正月十五東嶽玉皇峰頂。”海元微微皺眉,沉默不語,聶蒼朮見他久不回應,又問:“不知方丈大師有何難言之隱?”海元看了一眼普門,長嘆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