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懷有二心之人,屠掉乘風鏢局倒也解釋的通了。”
聶蒼朮點頭贊同,心道:“若真是如此,那豈不是因為師弟,才導致數十口人無端丟了性命……”腦中閃過這麼一個念頭,不禁身體僵硬,冷汗直流。馬瑞麟不知他心中所想,見他神情恍惚,便輕聲喚了幾聲:“聶大哥?”聶蒼朮從惶恐中驚醒,長吁一口氣,出聲問道:“由此前往武當山,下一處該在何處落腳。”
馬瑞麟槍指林間,回道:“出了重慶府,正北一百五十里,乃是夔州府萬縣,若不走官道,從林中穿行而過,倒可省下不少路程。”聶蒼朮隨著槍尖所指之處望去,思慮片刻,隨即對著馬瑞麟抱拳說道:“瑞麟,山水有相逢,我這便去了。”馬瑞麟亦是抱拳應了一聲:“來日可期,聶大哥一路珍重!”
聶蒼朮便不再拖沓,扯過韁繩,策馬而去。馬瑞麟注視著一人一馬漸行漸遠,直到繁枝密葉徹底擋住他的身影,這才戀戀不捨帶兵回了萬壽山。
聶蒼朮躍馬揚鞭一路急行,行至林間深處,緩緩勒住駿馬辨別方向,卻聽到一陣悉悉卒卒的聲響,以為有什麼野獸,也無心理會,徑直向著北方行去,約莫兩三刻鐘,便出了密林。止步眺望著漫漫長路,正要繼續前行,突然從林中竄出十幾個壯漢,將他團團圍住。為首的一個頭領攔在馬前,吆喝著讓他摘下斗笠,聶蒼朮微微皺眉,掃了一眼眾人,不願生事,從懷中掏出一物拋了過去,那頭領以為是什麼暗器,嚇得連忙躲開,待看清了竟是一錠銀子後,先是愣了片刻,隨後便是破口大罵:“他媽的,把我們當成剪徑的強盜了。”
聶蒼朮俊眉一挑:“難道不是嗎?”
這一句反問,卻惹得那頭領揮刀就砍,聶蒼朮怎會看不出他的招式,長刀剛剛揮動,聶蒼朮已然翻身躍起踢出兩腳,只聽砰砰兩聲,那具軀體便直直倒飛出兩三丈遠。眼看著對方摔在地上,原本還很平靜的聶蒼朮,陡然臉色大變,忽的跳下馬,疾速飛掠至那頭領身前,再次瞥了眼他腰間露出的黑木令牌,印著的果然是‘金鱗宮’三個字,一腳踢飛他手中長刀,冷聲問道:“你是何人?”
那些壯漢這才反應過來,慌忙繞過聶蒼朮,聚到首領身邊,將他扶了起來。只這兩腳,高下立判,那首領已然沒了剛才的氣焰,捂著胸口,頗為忌憚的看著聶蒼朮,咳了兩聲,喘著粗氣答道:“我本是素刀門門主,現拜在金鱗宮下。”
“在此何為?”
他看不到聶蒼朮是何表情,但冷漠的聲音,似是無底冰窟一般,讓他脊背生寒,連忙答道:“奉護法之令,追拿叛徒石通海。”說完,又怕聶蒼朮不滿意,忙繼續補充了幾句:“石通海原為乘風鏢局總鏢頭,投身金鱗宮後,又勾結外敵,護法覺察後,下令誅殺,本已將他擒住,卻又被他逃出,此刻就躲在林中,我奉命在此埋伏,看到你出來,這才……”
聽他講完,聶蒼朮乍然想起之前在林中聽得的窸窣聲,原以為是猛獸覓食,此刻卻已料定那聲音必然是石通海無疑。聶蒼朮環視眾人,目光定格在那頭領身上,再次問道:“那個喚作石通海的,武藝比你如何?”頭領漲紅了臉,自覺羞慚難當,但還是說了實話:“勝我十倍。”
聶蒼朮倒不在意他慚不慚愧,只是為了探明更多情況,便繼續問道:“既如此,你卻擒不得他,何故還在此埋伏?難不成此地不止你一家?”
“不敢相瞞,他已受了重傷,正有金鱗宮好手在裡面尋他,此地也確實不止我素刀門,每隔二里,便會有一個門派埋伏在那。”
聶蒼朮微微點頭,心中卻滿是鄙夷:“沒膽子反抗金鱗宮,落井下石的功夫倒是一個賽過一個。”暗暗思量了片刻,心中有了主意,轉身將那錠銀子撿起,交到那頭領手上:“在下本是一個江湖浪蕩子,這一路從忠州城外穿行而來,並未見到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