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倒有幾隻,方才誤會一場,這錠銀子便贈予你治傷,不知你意下如何?”

那首領聞言,頓時有死裡逃生之感,方才還痛如刀絞的胸口瞬間恢復如初,哪裡還會不允,忙拱著手說了聲:“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回城覆命了,告辭,告辭。”說著話,未等聶蒼朮有所回應,慌忙領著十數個手下逃也似的離開了。

聶蒼朮看著那一群人逐漸沒了蹤影,也不做過多等待,連忙跳上馬背,照著原路縱馬狂奔,直到來至密林深處,記憶中聽見聲音的地方,在這四周來回尋覓,不知尋了多久,果然在一處巨石後的土坑中發現了異常,定睛一看,竟是一雙腳露在外面。聶蒼朮急忙翻身下馬,執著馬鞭將土坑上的枯葉掃除,這才看見一個年約四十的中年男子,正是石通海。只是他的狀態著實令人心驚:且不說被血染透的衣衫已然破爛不堪,臉色更是如同白蠟又泛著青氣,任何裸露在外的面板,竟沒有一處是完好無損的。聶蒼朮強忍怒意,極盡剋制下才稍稍平靜一些,連忙為其搭了個脈,細品之下才發現他體內此時如同一潭死水,毫無生機,若不是他胸口還會不時的起伏,恐怕早就被認定成一個死人了。

聶蒼朮把石通海扶靠在巨石上,盤膝對坐,將雙手搭在他手腕之上,一呼一吸間,引動氣脈,運轉周天,逍遙心法遊走於周身脈絡,緩緩進入石通海體內。石通海四肢百骸就如同大旱之下乾涸的土地,竭力汲取雨水滋養,只是雨水不足,剛剛落入土地,立刻又被蒸發。迴圈往復間,聶蒼朮的臉上不斷流下汗水,臉色也越發蒼白,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頭栽倒下去,於此同時,那土地上的裂痕,也已經悄然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