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的手還僵在半空中,打完之後,他眼中的怒火似乎退去了一些,
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慌亂和後悔,但嘴上卻依舊強硬:
“讓你胡說八道!讓你汙衊你秦姐!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哎呀!傻柱!你這是幹什麼呀!”
秦淮茹驚呼一聲,趕緊上前拉住傻柱的胳膊,臉上滿是焦急和擔憂,柔聲勸道,
“你怎麼能打妹妹呢!雨水也是關心你,一時心急說了氣話,你……”
她一邊說著,一邊不動聲色地將傻柱往後拉了拉,扶著他胳膊的手指幾不可查地收緊了一下,
隨即又鬆開,臉上依舊是那副恰到好處的焦急與溫柔。
何雨水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決堤而出。
不是因為臉上的疼痛,而是因為那深入骨髓的失望和寒心。
她死死地瞪著傻柱,又看了一眼旁邊那個看似勸架實則拱火的秦淮茹,
喉嚨裡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猛地抹了一把眼淚,抓起桌上的帆布包,轉身就衝出了這個讓她窒息的家。
“雨水!雨水你回來!”傻柱下意識地喊了一聲,想要追出去。
“傻柱,算了。”秦淮茹輕輕拉住了他,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妹妹正在氣頭上,你現在追出去,她也聽不進去。
讓她自己冷靜冷靜就好了,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呢?”
他們這些人都選擇性忘記傻柱和何雨水,已經是斷親過,
但是這些事情,包括傻柱和何雨水都選擇性忘記這個事實。
她體貼地幫傻柱撫平了衣服上的褶皺,臉上是恰到好處的擔憂和無奈。
何雨水一口氣跑回了自己的小屋。
她心裡憋著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怒火,只想一個人待著。
然而,當她用力推開自己房門的那一刻,整個人都驚呆了。
屋裡一片狼藉!
她的床鋪被翻得亂七八糟,箱子也被開啟了,
裡面的衣物被胡亂地扯了出來,扔得到處都是,像是遭了賊一樣!
何雨水的心猛地一跳,目光飛快地掃過房間,
最後落在了空蕩蕩的床板上——她前不久剛請人彈好、用新棉花做的那床嶄新的被褥,不見了!
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頭頂。
她立刻聯想到剛才秦淮茹那過於熟稔的姿態,還有賈張氏那貪婪的嘴臉……
怒火瞬間取代了所有的委屈和心痛!
何雨水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銳利而冰冷。
她二話不說,轉身大步流星地朝著賈家那黑洞洞的門口走去。
她站在賈家門口,屋裡昏暗的光線下,瀰漫著一股子說不清是灰塵還是食物餿了的混合氣味。
賈張氏正盤腿坐在炕沿上,眯縫著眼,手裡拿著一隻納了一半的鞋底,“嚓嚓”地拉著針線。
她穿著一件油膩膩的深藍色舊棉襖,頭髮倒是用髮卡別得一絲不苟,
只是那雙三角眼裡透出的精明和刻薄,讓人看著極不舒服。
聽到腳步聲,賈張氏眼皮懶懶地掀了掀,看到是何雨水,嘴角一撇,
拖長了調子,陰陽怪氣地說道:
“喲,這不是雨水丫頭嗎?今兒個什麼風把你吹到我們這窮家破院來了?
不在家跟你哥還有……你未來的嫂子親香親香?”
何雨水懶得跟她廢話,站在門口,冷冷地盯著她,開門見山:
“賈大媽,我問你,我屋裡那床新做的棉被,是不是你拿走了?”
賈張氏納鞋底的動作一頓,抬起頭,三角眼倏地瞪圓,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