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拔高了八度:
“你說什麼玩意兒?什麼被子?老婆子我一天到晚待在屋裡,眼花耳聾的,沒看見什麼被子!”
“就是我放在床上的那床新棉被!”何雨水語氣強硬,絲毫不讓,
“這院裡除了你,沒人會不打招呼就進我屋翻東西!”
“嘿!你這死丫頭怎麼說話呢!”
賈張氏把手裡的鞋底“啪”地摔在炕上,撐著炕沿坐直了身子,唾沫星子都快噴到何雨水臉上了,
“我進你屋怎麼了?翻你東西又怎麼了?你哥早晚是我們家淮茹的人!
他娶了淮茹,你們何家的東西,不就是我們賈家的?我拿你一床被子,那叫拿嗎?那叫提前幫你們保管!”
她越說越覺得有理,聲音也越來越尖利:
“你個還沒出閣的丫頭片子,翅膀硬了是吧?敢管起家裡的事來了?
你哥傻柱都沒說什麼,輪得到你在這兒跟我老婆子齜牙咧嘴?!”
何雨水氣得渾身發抖,臉頰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
“我哥是我哥,我是我!那被子是我哥給我做的!跟你賈家沒半點關係!
再說,我哥娶不娶秦淮茹,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惦記上我們家的東西了?臉皮怎麼這麼厚!”
“呸!什麼八字沒一撇?早晚的事!”賈張氏梗著脖子,一臉篤定,甚至帶著幾分炫耀和鄙夷,
“就你哥那傻樣,除了我們家淮茹心善肯跟著他,誰還能看得上他?
我告訴你,丫頭!等淮茹進了門,別說你那床破被子,
就是你現在住的那間屋子,都得麻利兒地騰出來,給我家棒梗娶媳婦用!”
“你做夢!”何雨水氣血上湧,往前逼近一步,聲音尖銳得幾乎要劃破空氣,
“我現在就讓你把被子還給我!立刻!馬上!”
“不還!我就是不還!你能怎麼著?”賈張氏看她逼近,非但不怕,
反而挺起了胸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相,
甚至故意把那張佈滿褶子的老臉往前湊了湊,臉上帶著赤裸裸的挑釁,
“有本事你動我一下試試?你敢碰我一根手指頭,我立馬躺地上!看我不訛死你!讓你哥扒了你的皮!”
她吃定了何雨水不敢真動手,也知道傻柱偏袒秦淮茹,不會為了妹妹跟賈家翻臉。
何雨水看著她那副得意忘形的嘴臉,怒火蹭地一下就冒了上來。
賈張氏見她沒反應,膽子更大了,伸出粗糙的手就要推何雨水的肩膀:
“小蹄子,滾出去!別在這礙我的眼!”
沒想到,何雨水比她更快一步。
賈張氏那手眼看就要戳到何雨水臉上,何雨水身子一偏,躲了過去。
手沒停,反手“啪”一下,脆生生抽在賈張氏伸過來的胳膊上。
“哎喲!”賈張氏叫喚起來,胳膊疼得她一哆嗦,差點以為斷了。
她哪想到這丫頭片子真敢動手,勁兒還不小。
“死丫頭你敢打我?!”賈張氏捂著胳膊,另一隻手就朝何雨水臉上扇過來。
何雨水眼睛都沒眨,不躲不閃,伸手就攥住了賈張氏的手腕子。
使勁兒往下一別,順著勁兒往前一送。
賈張氏站都站不穩,“噗通”就摔了個屁股墩兒。
地上拔涼拔涼的,硌得她一愣。外頭好像誰家鍋裡還咕嘟著什麼。
賈張氏坐在地上,一時半會兒都沒反應過來,忘了撒潑。
何雨水就那麼站著,低頭看著她,聲音挺冷:“我再問你,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