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養液透過細細的管道流入溫軟的體內,醫生在床邊監測著心跳和血壓。

leo坐在床邊,“這樣才乖嘛……好好睡吧,等你醒來,會更聽話的。”

寶莎闖進來,又被管家攔住不讓靠近。

“你們這樣,溫姐姐會討厭你們。”

leo指尖繞著溫軟一縷髮絲打圈,瞥向門口的眼神像在看一隻誤闖領地的麻雀。

“討厭?”他輕笑裡裹著漫不經心的殘忍,“等她連呼吸都只能依賴我們的時候,恨意會變成最上癮的毒藥。”

他把髮絲纏在指尖,俯身貼住沉睡的溫軟耳畔,“對不對,blanche?”

白臣不耐煩,“把寶莎帶回房間面壁思過。”

他看著寶莎被管家帶走,隨後轉頭看向床上女孩,“把她看好了,別讓無關緊要的人打擾她休息。”

白臣轉身離開,回到書房繼續上午的會議。

damon和leo也還有工作要處理。

等營養液輸好,leo給溫軟掖好被子,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做個好夢,我的blanche。”

他跟著damon身後離開房間,輕聲帶上房門。

門關上的瞬間,溫軟睜開眼,目光清明。

“凜,你在嗎?”

“嗯,我在。”

凜從陰影中現身,走進來把食物放在床頭櫃上,金屬碰撞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內格外清晰。

他走到溫軟面前,低頭看著,“感覺怎麼樣?”

溫軟坐起身,拿起飯盒開啟,是肉沫土豆拌飯,“謝謝你的藥。”

吃上飯,她感覺自己重生了。

凜指尖動了動,剋制著想要替面前女孩整理髮絲的衝動,“不用謝。吃吧,吃完……有話想和你說。”

溫軟點頭。

營養液有身體需要營養,但沒有飽腹感。

得虧她出國前找凜,提前準備,不至於一覺到第二天早上。

溫軟中午沒吃,晚上也還沒。

她很快吃完,“怎麼了?”

凜垂眸盯著空飯盒沉默兩秒,再抬眼時眼底翻湧著暗潮,“如果……我想一直陪在你身邊,以保護之外的身份,你會怎樣?”

他心意一直攤開,但主動這樣提出,溫軟會很意外。

凜跪在床邊,骨節分明的手搭在她膝頭,嗓音低啞得像是浸了酒,“我不貪心。讓我永遠留在你身邊,像朋友……或者更親密些,都好。”

溫軟腿痠,一隻腳輕輕踩他手臂,“我和雙胞胎在溫室,你都看著嗎?”

這種情況,都可以接受嗎,這是她想問的。

“是有些嫉妒……”

凜眼中閃過痛苦,但很快就消失殆盡,“但那是你的事,我沒有資格干涉。我只希望你開心,無論你身邊有多少人。”

溫軟收回腳,伸手,“站起來。”

凜沒有動,只是仰頭看著她,握住她的手,“我可以……就這樣多跪一會嗎?”

溫軟望著他冰冷漆黑的瞳孔,好像看到什麼在融化,“理由。”

凜眼眶發紅,聲音也有些顫抖,“我想離你更近一些,近到能聽到你的呼吸,感受到你的溫度。”

他額頭抵在溫軟膝蓋,“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有尊嚴?”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凜覺得自己已經放下了所有的驕傲,等待一個回答。

溫軟摸摸他頭,“騎士的低頭,不是放下尊嚴,只是捧起尊重……獻上。”

話不能說不好,會形成潛意識。

凜的眼眶瞬間溼潤,猛的抱住溫軟的腰,臉埋進她的裙襬,“你怎麼可以這麼善良?讓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