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是商場。
虞瓷手裡提著買到的顏料，趁保安打瞌睡，溜進了停車場。
姜應許是在虞瓷打了第二遍才接，“抱歉，剛才在忙。”
還能聽見水流聲，姜應許把電話夾在耳邊，搓洗手上的泡沫。
虞瓷說：“你拿到了嗎？期限是今晚十二點之前哦。”
好一會，姜應許才說：“我知道了。”
正好虞熙約他在醫院斜對面的咖啡廳見面，他一會兒過去。
虞瓷掛了電話後，翻開社交軟體，姜應許給她發過車子照片，只是她不喜歡翻開，一直沒注意，點選放大——S560。
她抬頭看了看屬於姜應許這棟樓的停車區域，邁開腿找了起來。
繞了大概七八圈，她站定在那輛車前，一模一樣的車牌號。
虞瓷把東西放在地上，掏出調色盤和筆筒，擰開脫膠顏料，開始做準備。
還沒想好畫什麼，她想了想，又給姜應許打了個電話，這次，姜應許很快接了，虞瓷問他喜歡什麼。
“你。”他絲毫沒猶豫，他正在過紅路燈，路上有幾個女生頻頻看他。
虞瓷好像對這個答案不滿意，徑直掛了電話。
姜應許抵達餐廳，虞熙已經點了杯咖啡，耳朵上戴的正是他送的那副耳釘。
“還以為你連見也不想看見我了呢。”虞熙自嘲道。
姜應許在她對面坐下，服務生上前詢問，他要了一杯清水。
“你憔悴了很多。”即便她妝容很完美，姜應許還是從她眼睛看出了幾分疲憊。
虞熙垂眼抿了口黑咖啡，苦澀的味道殘留舌根，直直往她心口鑽。
“應許，你沒有在和誰談戀愛，為什麼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或許我們交往，你會愛上我。”
虞熙深吸口氣，深情盯著姜應許看，“你明明就知道我很喜歡你。
你那麼好，對誰都那麼貼心溫柔，為什麼不看在我這麼痛苦的份上，可憐可憐我，給我一次機會。”
高掛在枝頭的玫瑰，為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非要把自己作踐到塵泥裡。
虞熙也不想，不想這麼作踐自己。
但能和姜應許在一起，卑微一些，又有什麼關係。
姜應許手指摸了摸杯沿，沉靜說：“對不起，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對我來說是一種痛苦。
我不是多偉大高尚的人，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可以無條件幫忙。
但是要我違背自己的意願，逼著去做一件自己不喜歡的事，我辦不到。”
“答應來見你，是因為我正好也有事找你。”
他視線很平靜地落在她耳垂上的珍珠。
虞熙心頭一跳，有些不安，她扯了扯唇：“你變了，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說話的。”
“虞熙，我想要收回送你的生日禮物。”
虞熙充耳不聞，拎著包說：“你不是姜應許，你不是他。”
她起身要走，姜應許沒有阻攔，只是眼神冷了些。
虞熙看了害怕，姜應許是不會用冷漠的眼神看人的。
她慌不擇路地走出咖啡廳，途中好幾次撞到其他客人，看她淚流滿面，也不好說什麼半天的話。
姜應許無視那些好奇複雜的眼神，坐了一會，而後神色如常地走到吧檯摸出錢夾付錢。
收銀員是個女孩子，不太敢直視俊美的年輕客人，報了金額，一直垂著眼。
姜應許把錢遞給她，收銀員收了後，找他零錢，姜應許道了謝，轉身離開。
等客人一離開，收銀臺就聚集了幾個女孩子在那嘀咕。
“誒，不是負心漢的故事。”腋下夾著推盤的女生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