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走,難道要替你打工百年,替你坐上那勞什子界主之位嗎?”一個熟悉的青年的聲音響起。
手持冰劍的黑髮少女,與火焰熠熠的金瞳青年。
他們一左一右撕破空氣而來,踏足樹內。
——穿過終焉之雪,他們消耗了一些時間,終於匯於此地。
雲上城神明本來還想拉來茜伯爾、單雙、莎琳娜等人,卻沒成功聯絡上。
玥玥則趁著世界屏障薄弱的時候,藉助門徒遊戲作為跳板,分出了自己作為靈知夢使的一部分力量,支援此處。
他們將蘇明安護在中心,武器齊齊對準諾爾·阿金妮。
……哦。
還真是齊心協力啊。
諾爾斜斜持起鐮刀,張開五指。
“……那就來吧。”他說。
沒有多餘的質問,亦沒有臨陣勸說。
每個人都深知自己心中的理想有多堅定,故而不打算依賴言語勸服敵人。
唯有死亡方可終結。
唯有勝利方可安睡。
潔白的霜雪覆蓋了世界,樹外極為寒冷,人煙湮滅。
——那夜吃年夜飯時,他們應該沒有想過,共享一盤餃子的他們會有一天刀劍相向。那時諾爾不愛吃芥辣,卻被呂樹搶走了香醋,後來在蘇明安的調解下,才給諾爾換了碟沒有辣椒的香醋。
那時諾爾調笑自己,他一個人吃飯時,可沒有人和他搶一碟醋。
“唰唰唰唰!”
蘇明安、玥玥、呂樹、雲上城神明……朝諾爾·阿金妮齊齊拔劍。
從陣容上看,隨著萬物終焉之主逐漸解放,算是勢均力敵。祂作為最古老的高維,所有力量都聚焦於毀滅,連一級神也無法匹敵。
但蘇明安的“共生”技能與世界樹,又增添了未知的砝碼。
諾爾低頭看了眼手背上的五瓣藍玫瑰。
他閉了閉眼。
鐮刀長滿了數之不盡的鮮花與綢帶。
“來吧。”
“向我證明你們的正義。”
……
水島川空亦沒有登船。
彼時她站在地牢裡,花見未來正聲嘶力竭地嘶吼:“你這個奪舍的混賬!把艾斯達妮陛下還給我!你這個……掠奪別人人生的混蛋!”
終焉之雪降下的那一刻,花見未來停下了嘶吼,怔怔地望向窗外的白雪。
忽然,她狂笑起來,抱住了地牢的鐵欄杆,極盡纏綿地親吻:
“終焉之雪!毀滅一切的雪!”
“哈,哈哈哈!終於要結束了!這世界終於要完蛋了!卡薩迪亞大人,多麼歡欣啊!”
這位信仰卡薩迪亞的“樂子人”,陷入了完全的癲狂。
這時,四面八方,響起了林音的聲音:
“——方舟即將起航,請所有人立即停下手裡的動作,描繪或持有草莓酥的概念,準備登船。”
“——方舟即將起航,請所有人立即停下手裡的動作,描繪或持有草莓酥的概念,準備登船。”
“重複一遍,登船時間為三分鐘,終焉之雪落得很快,逾期不候。”
水島川空知道,自己該登船了。她的口袋有一個精緻的草莓酥木雕,只要捧在手裡,便能脫離此處。
她的耳旁突然響起了白無涯的聲音:“他還沒走。”
“他?”水島川空一愣。
“你嫉恨又敬佩的那個人。”白無涯道。
“他在哪?”
“世界樹下。”
“他為什麼不走?”
“他不打算走,他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找東西?”水島川空提高聲音:“找東西能不要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