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的清晨,枝葉的青翠混合泥土的溼潤,讓空氣越發的清新,各種鳥啼,宛轉悅耳,清風拂來,將一陣陣的香氣送入忍冬的鼻中,睡夢中輕輕嗅了兩下,忍冬驟然睜開雙眼,卻見一眾男女老少正圍坐在重新燃起的篝火旁,偶爾傳出兩聲少女的嬉笑聲,連忙起身走到跟前,一臉詫異的看著正在烤魚的常青:“師弟,你……”

常青將魚放在鼻尖聞了聞,站起身遞給忍冬,目光中難掩真情:“師兄,謝謝。”忍冬握住另一側枝條,接過烤得焦黃的酥魚,上下端量著常青,見他面色紅潤,呼吸沉穩,越發覺得不可思議,不由看了一眼正吃的津津有味的程爾若,哪曾想對方哼了一聲後又給了自己一個白眼,只得轉過頭不再看她,繼續端量著常青。常青被他這麼一直盯著,也有些不好意思,拉著他坐下,開口解釋道:“師兄,別看了,程姑娘醫術高明,我已經好多了!”

忍冬剛要說話,卻見程爾若將吃剩的魚骨連著枝杈扔進火裡,一臉滿足的抹了抹嘴巴,拍著手挖苦道:“哼哼,瞧瞧人家多會說話,還有烤魚的本事,不像某人……”忍冬聞言,看了看手中的魚,又看了看常青,頓時升起一股怒意,對著程爾若冷聲斥道:“我師弟還未痊癒,你竟然讓他去河裡捉魚,若他傷了身體,斷送了武學之路,我……”

常青急道:“師兄!”程爾若面容羞怒,眼眶微紅,出聲喝止常青:“你別說話,我倒想聽聽他想怎樣!”忍冬見她紅唇緊咬,怨忿的盯著自己,心頭微顫,未將後面的狠話說出。程爾若等了許久,見忍冬沒了下文,癟癟嘴,鼻子一酸,眼看就要落下淚來,卻突然起身丟下一句:“哼,本姑娘不伺候了!”隨後足下一點,身形微晃,瞬間掠至遠處的樹梢上,常青剛要出聲叫住她,還未開口就不見了蹤影。常青徒勞的伸了伸手,又無奈的垂下,嘆息道:“師兄,你看她這輕功,怎會讓我下河去撈魚。”

忍冬無言以對,那幾聲質問丟擲,他便想起了這個少女有多麼高妙的身法,只是話已落地,他又拉不下臉立刻認錯。想到人家與自己兄弟二人素不相識,為了給師弟療傷,還險些遭了毒手,如今正歡喜的享用美食,自己不問青紅皂白就口出狂言冤枉了人家,心煩意亂下,起身就往林外走。常青搖了搖頭,招呼祖孫三人跟上。

常青轉醒之後,已從程爾若口中得知忍冬為自己尋醫之事,不過仍有一些她也不知的細枝末節,便又問忍冬,忍冬一邊走,一邊又將他昏迷之後發生的種種複述了一遍,常青撫摸著鳴凰,聽到最後,頗為不解的疑聲問道:“南黎……她怎麼沒有追來?”忍冬搖了搖頭:“許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吧。”常青默然,將寶刀還與忍冬,心情有些忐忑,忍冬接過寶刀,覺察到常青的異樣,寬慰道:“大師兄武功高強,不會有事的!”

常青輕輕點頭:“嗯,那我們現在……”話未說完,突覺胸痛難忍,大口喘息間一口黑血噴湧而出,忍冬面色驟變,忙上前攙扶,這才發現他面色黧黑、唇甲青紫,不由心中大駭,嘴裡喊著常青,眼睛卻不知所措望向剛剛走出的樹林,彷佛在期望能有神仙臨凡救他師弟一命。

正當無措之時,一道青綠色倩影從天而降,一把將他推開,扶著常青躺倒地上,沒再管什麼禮法,在常青的注視下將其衣衫解開,只見肌膚甲錯,狀若魚鱗,腹露青筋,形如地龍,煞是可怖。

“程姑娘……”

“閉嘴!”

程爾若厲聲呵止常青說話,觀察了一會兒他身上的狀況,同時一根三寸銀針出現在手中,照著巨闕穴便斜刺進去一寸有餘,全神貫注下右手捻針,左手在其靈道、曲澤、間使三穴反覆按壓。感受到手掌傳來少女柔荑的軟嫩,常青身體有些僵硬,痴痴的看著面前的程爾若,少女呼氣如蘭,玲瓏剔透的額上滲出細密的汗水,竟讓他情不自禁伸出手為她擦拭,程爾若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