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八字嗎?”木灼聲音嘶啞。

“是!”常青滿面狐疑。

木灼又看了一眼絹帛,思緒回到當年離開遼東,遠赴神荼島的前一夜,南黎來到自已房間,將親手縫製的錦袍贈與自已……腦海一閃,畫面又來到大戰過後,自已身處客棧,內傷引起真氣倒轉,慾火焚身,不受控制的侵犯了一個賣唱女子,走之前,將錦袍撕下一塊,給了那女子……

“殺了他!”“殺了他!”

群雄震天的呼叫聲將木灼思緒拉回現實,掃視群豪,雙眼微眯。感受到對方突然爆發的強烈殺意,常青心頭一驚,連忙調動了周身內力,木灼瞧常青這般,原本的氣勢又瞬間消失不見,嘴角一勾,莫名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小傢伙,你可知我是誰?”常青不假思索:“仇人!”木灼微微搖頭:“我們有什麼仇?”常青被這麼一問,不由有些錯愕,怔了半晌才回答:“你金鱗宮覆滅神荼島,害了琴棋書畫四賢,逼迫南疆蜀地各派,攻少林,搶武當,在江湖上掀起腥風血雨,這難道不是大仇?”

木灼道:“這些事與你何干?”常青一時啞然,正要開口,又被木灼打斷:“不要拿那些大道理說話,武林中打打殺殺在所難免,既然身處江湖,就要有承擔這些的勇氣,如若不然,不如趁早回家種田去。”常青沉吟片刻,竟也覺的木灼所言有些道理,思索良久又道:“自古正邪不量力……”

“狗屁!”木灼冷聲喝止,“又是這些個正邪之說,難道莊無涯只教會你這些?你回去問問他,什麼是正,什麼是邪?”頓了片刻,突然又另起話頭,出聲問道:“就如他朱家得了江山,被人奉為正統,如今君無德,臣不才,致使百姓民不聊生,你也認為是正嗎?”常青心頭一震,他拜師學藝,本是為躲過東廠追殺,以求有自保之力,後在莊無涯教導下,逐漸明白了習武還可以行俠仗義,雖不自詡名門正派,但也分得清是非善惡,如今被木灼如此發問,正猶如晴天霹靂,當頭棒喝。

眼見常青亂了心思,忍冬將聶蒼朮交於程爾若照顧,起身向著常青走去:“師弟,你在幹什麼!為何還不動手!”常青臉色一僵,瞬間回過味來:“木灼,就算你說得有理,但你當年傷我師父,今日又傷我師兄,我是否也該找你報仇!”

木灼哈哈一笑,令得不遠處的皇甫逸大感意外:“宮主今日是怎麼了,平日裡不苟言笑,如今卻好似長輩教導子侄一般,何時見他這般與一個小輩浪費口舌。”他兀自驚疑,忽又聽木灼說道:“當年本座欲降服神荼島,他莊無涯不請自來,與我為敵,錯不在我,至於你那師兄……”看了一眼昏迷的聶蒼朮,又道:“當年聶勝趁我重傷,想要取我性命,我金鱗宮為求自保,將他殺了,如今他的孩子長大成人,想要替父報仇,倒也無可厚非,只是他學藝不精,反傷已身,難不成也要怪我?”

忍冬走近冷哼一聲,啐道:“呸,強詞奪理,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替師兄報仇,也算理所應當了!”說著話,就要拔劍相向。木灼右手一抬,“且慢!”見忍冬被常青拉住,心中一緩,背過手去,輕聲嘆道:“儒家講天地君親師,本座雖對他們那套說辭不以為然,但也覺得血脈之親遠大於師恩。”

常青眉頭緊皺,沒來由後脊一涼。

木灼看到常青臉色變化,又是淡淡一笑,心道:“果然聰慧,怪不得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武藝。”言念至此,忽然將絹帛拋了過去,常青縱身抓住。忍冬見是刺有常青生辰八字的那張絹帛,這才明白他為何如此看重,轉念一想,還道是木灼知道此物來歷,便壓著性子問道:“莫非你知道我師弟的身世?”

木灼也不說話,將自身錦袍扯下一塊兒。

這一舉動,令得在場之人無不驚駭,尤以少林武當為首的各派人士為甚,眾人面面相覷,詭異的一陣沉默後,不知何人突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