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灼所修《霸王擒龍功》,乃是一種極為霸道剛猛的武學,放眼天下都是數一數二的絕學,比常青得到的那三本秘籍也不弱分毫,此時對上常青,二人無論內功還是招式都已是不相上下,若放在平時,木灼還可倚靠經驗壓常青一頭,沒奈何他一招打的聶蒼朮生死不明,眼看著最敬重的大師兄落的這般下場,常青心中的戰意與殺意也被激發到了極致。
而此時木灼落入下風,還有另一個原因,當年神荼島一戰,他自負神功硬接火炮,以至受了重傷,從此身體便埋下了暗疾,但其滿身傲氣,從未與人提及,除了自已並無人知曉。
群豪眼見常青壓制得木灼只有防禦之力,一個個噤若寒蟬,目光中滿是希冀:“殺了他,殺了他今日之事就算成了。”便在此時,又是一聲巨響傳出,再看時,木灼已狠狠撞在山岩之上,嘴中鮮血不斷溢位。
“師弟,殺了他!”
忍冬的聲音傳來,夾著憤怒與絕望,常青身子一顫,內心彷彿被重錘擊打了一番,他無暇去驗證自已的想法,也不敢去驗證自已的想法,唯一的念頭就是此時若不殺了木灼,必定後患無窮,霎時間凝聚內力,周身雪花胡亂飄動。
一拳將出,眼前突然又閃出一道人影,常青餘光掃過,但見紅裙似血,立時反應過來此人是誰:“南黎,自已找死,莫怪常青手下無情了!”砰的一拳,直接命中南黎心口,不曾想對方原想伸手攔截,沒有擋下招式,卻將自已胸前隨身攜帶的那張絹帛拽了出來。
常青臉色微變,正要上前追回絹帛,又被趕來的柯白薇拉住:“我求你饒她一命。”常青腳下一滯,已然失了時機,看了一眼柯白薇,聲音冷淡:“她已經活不成了!”再看時,南黎已然摔在了木灼身前。木灼呼吸急促,向來冷峻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一抹緊張,他彎下身子,伸了伸手,想去扶一把南黎,數十年的孤傲卻又將他的動作攔下,張了張嘴,始終說不出一句話。
南黎臉色慘白,就像身邊積雪,口中鮮血如泉般不斷湧出,與身上紅裙融在一起。忍不住嗆咳了幾下,聲音斷斷續續:“宮……宮主,屬下……屬下不會背叛你。”用盡全力將那張絹帛提高了幾分,絹帛上刺著一段生辰八字。木灼看向絹帛,瞳孔中數不盡的驚詫,南黎悽然一笑,轉過頭看向柯白薇,張了張嘴,無聲叫了一聲:“姐姐……”至此,這一位攪動了中原武林的金鱗宮護法,令川蜀南疆各派聞聲色變的女魔頭,永遠停止了呼吸。
柯白薇輕嘆一聲,緩步向著南黎走去,“你真是個傻子,當年我便勸你隨我一同離開,你非是不聽。”她蹲下身子,將絹帛取下,掃了一眼上面的字,隨手丟給木灼,“你不僅傻,還痴,他們的事跟你又有什麼關係,舍了一條性命,卻只為別人做嫁衣。”她將南黎攬在懷裡,輕輕將她抱起,正要轉身離開,卻聽木灼冷喝一聲:“給本座放下!”
柯白薇步子未停,看了眼佇立在原地的常青,以傳音功將話傳入木灼耳中:“活著的時候不珍惜,如今已經死了,卻想著把她拴在身邊?木灼,你真讓人瞧不起。”木灼身子一顫,正要說話,又有聲音傳來:“她用一條命,保住了那孩子弒父的惡名,該怎麼做,你自已好自為之!”
雪勢漸衰,風聲越發大了幾分,像是為某人譜了一曲輓歌。氣氛莫名的詭異,群豪佇立不動,默默的看著白衣懷抱紅裙漸行漸遠,沒人去阻攔,或許說沒人敢去阻攔,直到人影消失不見,才有人喊出聲來:“常青大俠,快殺了木灼!”常青聽到聲音,怒火重燃,正要有所動作,卻見木灼緊握絹帛,緩緩向自已走來。
壓制住心中憤懣,常青伸手喝道:“木灼,將絹帛還來!”
群雄交頭接耳,紛紛猜測那絹帛是何等重要之物,眼下這個時候,還能讓常青不忘去討要。
“這上面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