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了他,以及江上結識褚青峰的事情詳述了一遍,又道:“到了秭歸縣境,我便下了商船,絲毫不敢耽擱,跑死了一匹馬才正巧趕上你在殺人。”

忍冬原還在因師兄擔心自己而感動,聽到最後,便是臉色一僵低下了頭。秦立人呵呵一笑,開口勸道:“若不是忍冬,我們可能還覺察不了陸遠山的陰謀,更不會早早發現金鱗宮人混進了人群。”聶蒼朮微微頷首,他並沒有責怪忍冬的意思,只是想起他那日的狂狀,難免心憂。

秦立人看氣氛有些低沉,便又對聶蒼朮說道:“那位石通海倒是位英雄,下次再見他,可要將他帶來武當與我認識認識。”聶蒼朮聞言,立時有了打算,藉機說道:“正想和你說,我這就要下山去了。”秦立人有些驚訝:“為何如此著急。”聶蒼朮也不隱瞞,直言相告:“此番離開,一是應信中之邀去見石通海一面,二是褚大哥長居浙江,也好向他打聽一下陸遠山口中提及的那座島嶼。”秦立人嗯了一聲,又問:“準備何時動身?”聶蒼朮道:“今日便走!”

秦立人明白聶蒼朮意在調查父親死因,便也沒有勸阻,為幾人準備了盤纏乾糧,將幾人一路送至武當山下。臨別之時,聶蒼朮還是忍不住將對幾位長老的懷疑告訴了秦立人,秦立人聞言卻是微微一笑,讓他放心。

四人辭別秦立人,本意是尋輛馬車,程爾若卻想坐船,三兄弟也就依了她。

商船上的一間艙房內,聶蒼朮默默觀察著常青與程爾若嬉鬧,還有忍冬時時投去若有若無的目光,微微皺起了眉:“這位程姑娘是何來歷,常青對她似乎超出了朋友界限,還有忍冬……”想了片刻便問:“程姑娘的輕功如此高妙,不知令師是何方高人。”程爾若還未開口,常青倒是笑呵呵應了聲:“她是無師自通!”程爾若看聶蒼朮一臉怪駭,颳了常青一眼,有些羞怯的再次講述了所習輕功的前因後果。忍冬聽完,不由脫口問道:“怎麼之前沒聽你提起過?”程爾若即刻反問:“你何時問過?”忍冬啞口無言。聶蒼朮未被忍冬的插言擾亂目的,故作長嘆道:“程姑娘果真不是一般女子,身負絕頂輕功,醫術可稱第二扁鵲,就連刑問之術都這般精通。”忍冬聽到師兄最後一句,不禁又是皺起了眉,他不知當日發生了何事,便又問道:“什麼刑問之術?”

程爾若暗中瞄了一眼聶蒼朮,心道:“這位聶大哥究竟要做什麼,句句看似誇獎,卻又讓人覺得自己被看透了一般。”心裡雖是慌張,面上卻不露聲色,連連擺手道:“可不是什麼刑問之術,只是在醫書上看過一些怪案而已,便記了下來。”聶蒼朮付諸一笑,未再說話。

漢水下游,河道蜿蜒曲折逐漸變窄,船速也慢了下來,入夜後更顯恬靜。聶蒼朮走出船艙,站在甲板上仰天長望,心事重重。不多時,身後響起常青的幽嘆聲:“端陽節快到了,往年都是陪師父一起,今年卻只剩他老人家一人……”聶蒼朮轉頭看了一眼常青身後,問道:“他們睡下了?”常青先是搖頭後又點頭道:“二師兄還在擦拭那柄劍,程姑娘心寬,已是睡熟了。”聶蒼朮聽他這般評價程爾若,不由眉尖一挑,上下打量起他,看他被自己盯的有了窘態,這才打趣著問道:“師弟可是對程姑娘有了情意?”常青聞言,面上頓時暈上緋紅,連連擺手:“師兄誤會了,她是我救命恩人,我只是對她心存感激,並無他想,何況,何況我們相識也才一月而已。”聶蒼朮聽他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盈盈欲笑道:“原來如此!”頓了片刻,又轉過身去幽幽嘆道:“不過,她那個銀針刺甲的法子可是大有來頭!”

常青回想起當日的情況,點了點頭道:“那法子確實駭人,也不知是哪本醫書記載的,竟能用此法為人診病。”聶蒼朮微微搖頭,緩緩說道:“哪裡是什麼治病救人的法子,那本是錦衣衛用來逼供的刑罰。”常青聞言大驚,看著聶蒼朮的背影,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