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鄖陽修整了一夜便繼續趕路,常青想到夔州客棧遺失的兩匹寶馬,又是一陣惋惜,程爾若卻覺得這樣徒步行走更有趣味,二人因此還像孩童般辯論了兩句。
覺察到忍冬一直悶悶不樂,常青以為師兄仍在糾結那女子所為,便出聲寬慰:“師兄,不論那人意欲何為,總歸結局不算壞,你倒無須過於介懷。”
忍冬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輕聲道:“總覺得她有些熟悉。”
程爾若聞言,忽然掩嘴偷笑,常青有些摸不著頭腦:“你笑什麼?”程爾若咂了咂嘴道:“嘖嘖,看人長的俊俏,就說認得人家,哼哼,有些人啊,還真是不知羞恥。”忍冬沒有在意程爾若這番夾槍帶棒的冷嘲熱諷,常青倒是替他鳴不平,故作生氣的叱道:“師兄可不是這等膚淺的人,你若再口無遮攔,可不讓你同我們一起去武當了。”
程爾若撇撇嘴,嬌哼一聲道:“真是沒趣!”隨後又看向忍冬,目光剛剛過去,瞬間花容失色,只見忍冬此時低著頭怔在原地,渾身不住的顫抖,臉色漲紅呼吸急促,程爾若以為是自己惹惱了他,連忙抱歉道:“我…我是在說玩笑話,你別當真呀!”
常青不以為意,他不相信師兄是這等小肚雞腸之人,便出聲詢問:“師兄,你怎麼了?”忍冬冷聲道:“是她!”程爾若問:“誰?”忍冬咬牙切齒:“毀我根骨之人!”
原是忍冬自見了那女子,總覺惴惴不安,想了一夜也不明緣由,直到剛才常青說出武當一語,方使他如夢初醒。見師兄這般,常青也是無比震驚,他聽大師兄提及過忍冬曾受重傷,卻不知詳情,此時更是萬分不解,心道:“若真是那人,師兄怎會此時才記起來?”程爾若似是與常青有著同樣的想法,脫口問道:“那你應該一眼就認了出來,怎麼……”
“那是因為當年她戴著面紗!”忍冬搶聲大喝,驚的程爾若連忙閉口,不敢再多話,忍冬見她如此,自覺過甚其辭,向她投去歉意的目光,又苦笑自嘲道:“她的武功太高,當年不過兩招,便將我重傷昏迷,我並不知道她相貌如何,昨日看到她,也只是覺得熟悉,而且他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些怪異……”
程爾若也知道忍冬有舊疾,當日她治好常青後,曾問:“為何說到你的傷不及時醫治,恐是會影響習武之路時,忍冬的反應那麼激烈?”常青道:“師兄就是因為受傷毀了根骨,武學之路受阻,他許是怕我也會同他一樣。”隨後便請程爾若為其診治,程爾若把了脈後,只是說了四個字:“藥石無醫。”常青詢問緣由,程爾若又說:“診不出病症,自然無藥可醫。”
此時又看忍冬這般萎靡,程爾若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安慰道:“反正木已成舟,再念念不忘也是無用,等本姑娘醫術再有提升,沒準能將你治好。”忍冬看她煞有其事的拍著胸脯保證,也是微微頷首,沉舒一口濁氣,掃去陰霾,招呼二人繼續趕路。
此處距武當山不過兩百里,三人腳程不慢,都是輕功好手,走一個時辰,又歇半個時辰,如此行路,日頭未落,便趕至武當山腳。忍冬雖只來過一次,卻記憶深刻,引著二人擇路而行,來至展旗峰下武當派紫霄宮外山門處,迎著兩位守門弟子走去,拱手抱拳自報家門:“兩位師兄,在下乃黃山玉屏峰立雪臺立雪道人二徒弟忍冬,今攜師弟常青同好友程氏拜會武當秦掌門,煩勞通秉。”
那二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應了聲:“稍後,容秉。”隨即便轉身上山去了。
常青眺望遠方,卻見群峰離離矗矗,攢立叢倚,奇峰處更有云霧繚繞,煙氣瀰漫,宛若仙境,不由連連讚歎:“怪不得是真武大帝得道飛昇之所,果是無雙勝境,第一仙山!”
程爾若聞言,不置可否,悄悄挪到常青身邊,貼耳小聲道:“比起黃山如何?你這樣說,不怕你師父不高興?”說罷,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