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兩行淚痕清晰可見,聶蒼朮端詳了一眼刀劍,遞還給他,伸手替他擦去臉上血漬,語氣深沉:“刀劍是好的,但要看如何使用。”忍冬心頭微顫,掃視了一圈地上的十幾具屍體,張了張嘴,低頭不語。

聶蒼朮沒再說話,看向仍在交手的秦立人,一眼認出了陸遠山,臉色微變,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事情緣由。抬眼掃過正一一派的弟子,與人群中的程爾若目光交匯,雖不認識,也是點頭致意;又轉頭看向全真一派弟子,不由皺了皺眉,他與秦立人交好,書信往來間也曾見他提及武當派係爭鬥,不曾想今日又重現禍端,便上前一步,對著全真一派弟子拱手說道:“諸位師兄,在下聶蒼朮,本不應對貴派內事指手畫腳,然家師立雪道長與先掌門周真人乃是至交,便也斗膽說一句。”頓了片刻,見眾弟子並未出言阻攔,一改和氣,指著仍在纏鬥的陸遠山沉聲說道:“七年前,陸遠山便已改換門庭,叛出武當,當年之禍,在下也曾親歷,想必諸位更不會忘記。勾結外賊,毒殺師兄,殘害同門,此等罪人,非死不能謝罪!此人心術不正,將這道門清修之地變成屍山血海,若諸位真推他為武當掌門,只怕將難在江湖之中立足,話盡於此,望諸位師兄好生斟酌。”

說罷,對著常青囑咐一聲:“照顧好你二師兄!”隨後踏起逍遙遊步,瞅準空檔對著陸遠山揮出一拳,陸遠山早就注意到聶蒼朮的出現,此時感到對方拳風迅猛,心中暗罵,連忙收了架勢,向後一翻躲開了去。